鬼魂的等級劃分:
根據麗山道派的劃分,鬼分為五個等級。
其中一級鬼魂是破壞力最強的,五級則是最弱的。而普通的鬼魂稱為無級鬼魂,不具備破壞力。
——摘自《金氏斬鬼術法*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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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武者
胡子出到廠外,眾鬼得知胡子要將這“惡鬼”帶走了,都大喜不已。頓時也對胡子的實力刮目相看。
胡子對眾鬼的稱讚不發表任何意見。
胡子在一樓跟房東結了房租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取東西。
那老頭子鬼魂一直笑嘻嘻地飄浮在胡子後麵跟著。這時看了胡子的房子,開口說:“你家的東西怎麼這麼少啊。”
胡子家除了客廳那些家具之外,房間裏確實沒東西。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還有一部手提電腦。
“你懂個屁。這個電腦就是我的一切。”胡子拿了電腦,慢慢走下樓來。
胡子下得樓來,看了看跟在後麵的老鬼,突然詭異一笑,深吸了一口氣,急步向前麵一個拐彎衝去!胡子繞過這個拐彎角,立刻開始在大街上發足狂奔!
胡子舉動突如其來,毫無預兆,那老鬼吃了一驚,連忙飛身在後麵緊緊跟上。但胡子似乎早有準備,跑了一段路後,突然又拐進一個阡陌交錯的建築小區裏。
這個小區裏人口密集,到處人來人往,老鬼不敢高飛,怕鳥瞰不清,隻能在胡子後麵緊跟。但是胡子身具天雲縱輕功,身法快捷,起落迅速無比,此刻也不怕驚世駭俗,在人叢中鑽來鑽去,又在各個建築中繞來繞去,極為靈活。老鬼飛行雖快,卻苦於地形不熟,這樣勉強跟了幾條街巷,幾棟建築,幾個轉彎之後,突然就不見了胡子的蹤影。
老鬼跟丟了人,愣在當場。但他並不氣惱,居然還開口笑道:“好個小鬼!機靈,聰明,正合我意!哈哈,哈哈!你跑得了今日,跑不了明日!”笑了一會,接著道:“五百年來,一直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心願未了,隻好隨緣飄蕩,寂寞沉浮。卻原來是潛意識中早已知道後繼有人,不願意畢生道行付諸了東流而已!”微笑點了點頭,在風中漸漸隱去。
胡子此刻正在隔壁三條街的一個拐彎處,扶著一個電話亭大口喘息不已。他好不容易擺脫了老鬼,累出一身大汗來,臉上卻極開心,笑道:“嘿嘿,想硬跟著我?門都沒有!嗬……嗬。靠,你以為烈血印很了不起啊,那麼辛苦,鬼才願意學呢!嘿嘿。”
胡子抱著電腦喘完粗氣,心裏盤算著接下來怎麼去探探那攝影展覽館。
胡子盤算的時候,發現對麵街邊擺著一個大排擋。胡子摸摸肚子,決定先吃個消夜,休息一下,恢複恢複力氣再說。
胡子來到大排擋,看見招牌上寫著“趙氏大排擋”。胡子坐下,朝老板叫道:“趙老板是吧,來一碟牛肉麵,再來碗鴨丸子鮮菇湯。”
這趙老板五十來歲年紀,身子稍胖,麵目和善,張羅著笑道:“好勒,您先坐勒!”
胡子坐定後,順便掃了一眼其他食客。隻見這時大排擋裏還有另外兩桌食客。靠裏麵一桌是三個工人模樣的人,吃飯時居然還戴著施工用的頭盔;另外一桌靠街邊,有兩個人正邊吃邊大聲交談,這兩個人頓時吸引了胡子的眼光。
這是兩個滿臉髯胡的大漢,身材都十分高大,坐在那裏也顯得高出別人一頭。兩人神情傲慢,都身穿一身練武之人的短打裝束,而且吃飯的桌子邊上竟赫然放著兩把裝飾華麗的長劍。
這兩個人吃的也是炒麵,胡子看他們拿筷子的手穩中帶勁,肌肉發達,判斷他們應該是行走江湖的修武者。
“看來是來參加天下第一武道會的武林中人。”胡子心中思索道。
胡子打量兩人時,那兩人也注意到了胡子。但是他們帶劍行走江湖,似乎早被人看慣了,見有人看著自己,神情更加傲慢,不但不拘束,說話聲音還故意提高了些。
胡子正想聽聽他們講些什麼,突然一輛小轎車無聲無息地停到了路邊。
“哇,奔馳跑車!”胡子頓時滿眼羨慕。但是胡子又覺得非常奇怪,這人既然開著奔馳車,怎麼還有興趣來吃路邊攤?
隻見車門打開,從駕駛座走下來一個極高大的男人。這人金發碧眼,鼻子高挺,居然是一個外國人。這外國人身穿一身考究的銀質緊身衣,顯出倒三角的優美身材,留著一頭金色的長發,用一條小繩子簡單地束在腦後,麵目英俊,嘴上留著修剪得非常漂亮的小胡子。
那外國人下車後,走進大排擋,選了一張空桌坐下,開口對趙老板說:“雜醬麵,一盤。”說的是一口生硬的中文。
趙老板熱情地笑應道:“好勒!您今晚又來光顧啦!”
外國人點點頭,微微一笑,對趙老板豎起大拇指,道:“紅月國,雜醬麵,好吃!”
那外國人坐定後,帶著禮貌的微笑,看了看四周,眼光從那幾個建築工人身上,轉到胡子身上,最後又看了看兩個年輕人,然後很紳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那兩個胡須漢聊得正開心,見來了個外國人,都是一怔。其中一個突然朗聲笑道:“嘿,老外都他媽的真有錢,我操,居然開著奔馳來吃雜醬麵!”
另一個接口笑道:“也不知是搶來的還是騙來的,看他那神氣的樣子!”
那外國人見這兩人肆無忌憚地調笑自己,臉色微微一變。但卻不動聲色,拿起桌上竹筒裏的筷子,學習著如何使用筷子。
“哥,你看,他臉色都變啦,我操,哈哈,難道他還敢不服氣?我操!”其中一個道。這人似乎出於習慣,說的每句話裏都帶個“我操”。
“嘿,看他身材倒很魁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不過照我看,應該隻是個繡花枕頭,挨不起咱兄弟一個拳頭!”哥哥笑道。
胡子皺了皺眉,覺得這兩兄弟有點過分,這外國人沒招你沒惹你,開奔馳又不犯法,幹嘛這麼囂張地取笑人家?胡子見那外國人長得還蠻順眼,衣著打扮又很紳士,舉止又非常有禮貌,涵養看來也很深,胡子倒不怎麼討厭他。
兩兄弟這樣子取笑法,那外國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弟弟突然嗤鼻道:“我操,哥,我說了吧,老外都是外強中幹的啦!我操,他難道還敢過來跟咱倆動手嗎?哈哈!”
哥哥笑道:“隻是個懦夫罷了,沒意思!來,咱們喝酒。”
這時,老板端上了胡子的炒麵和湯,胡子便開始吃起來。
那兩人幹了一杯之後,弟弟開口道:“哥,咱倆這次老遠從晉東跑來這個鳥地方,我操,就為了參加這個比武大會!我操,這次一定要拿個什麼頭銜回去才好。”
胡子暗暗點點頭,心道:“果然是來參加比武大會的!”
那外國人陡然聽到“比武大會”四個字,身體突然微微一震,慢慢將筷子放回竹筒。
哥哥微笑道:“天下第一武道會,三年一界,世界各地的高手都會來參加,那肯定是高手雲集啦。我們玉劍門隻要不出醜,已經不錯啦!”他話說得謙遜,臉上卻不以為然,神采飛揚,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
弟弟道:“嘿嘿!咱兄弟倆縱橫晉東,那又曾經怕得誰來?何況師傅的玉劍十八式如此神妙,我操,咱們兄弟倆十年練劍,這次一定要在眾人麵前好好顯一翻身手!”
哥哥大笑道:“不錯!不能長了別人誌氣,滅了自己威風!”
那外國人聽到這裏,突然站起身來,筆直走到兩人麵前,開口道:“你們,比賽的?”
兩人見外國人突然發問,不明就裏,弟弟皺眉說道:“我們比不比賽,關你鳥事!我操。”
外國人一笑,用手指了指自己,說:“我,比賽的,也。”
“你也是參加比賽的?!”兩兄弟微感奇怪,彼此對望了一眼。
外國人笑著點點頭。外國人用手指了指街那邊的一塊空地,說:“我們,較量,先。”
“這家夥的意思,居然是想跟我們先練練!我操。”弟弟對哥哥說。
外國人點點頭。
哥哥哈哈笑道:“他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正好教訓教訓他!”
兩人拿起配劍,跟外國人走到那邊的小空地上。
胡子不聲不響,繼續吃麵。胡子沒有跟過去,因為坐在這裏就看得清那邊的情況。
趙老板已經停止炒麵了,他緊張地望著三人的背影。那兩兄弟這麼凶悍,他真為他的外國客人擔心。
“哈哈,好玩。”胡子微笑。胡子心裏突然有種直覺,那個外國人一定不簡單!胡子抹了抹油油的嘴唇,滿臉興奮,也大有興趣看看這場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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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開了天聽耳,邊吃麵邊觀察那邊的動靜。
外國人跟兩個粗魯男走到空地。三人麵對麵站好。外國人先開口笑道:“我,曼爾斯國,湯姆,你們?”
那弟弟傲然道:“老子才懶得管你是哪裏跑出來的鳥人!我操,咱們兄弟的名頭叫‘玉劍雙雄’!你記好了,免得死了也做個糊塗鬼!”
“玉劍雙雄?”胡子暈倒,這兩個人這麼粗野的長相舉止,外號卻叫得這麼雅觀,真有種莽張飛撫琴的感覺。
那湯姆點點頭,笑道:“OK!你們,出招,先。”
哥哥見湯姆隨便站立,腳下不丁不八,什麼架勢都沒有,似乎有恃無恐的樣子,道:“你用什麼兵器?”
湯姆笑道:“我,兵器,不用。”意思是他平時不用兵器的。
兄弟倆卻誤會了,以為他對付自己二人連兵器都可以不用。這兄弟倆心胸本就狹窄,聞言頓時大怒,弟弟怒道:“我操,居然敢瞧不起咱們!”哥哥怒道:“先讓他掛個彩,讓他知道厲害!”
二人說完,長劍迅速出鞘,一左一右,挽出兩個劍花朝湯姆攻去。
兄弟倆心中憤怒,一心想給這外國人一個教訓,這第一招攻來,便是全力出擊,劍光閃爍,聲勢奪人,立刻便將湯姆罩在劍影下。兄弟倆出手絲毫不留餘地,劍招所指之處,居然均是要害部位。
胡子看得眉頭一皺,心道:“這倆兄弟出手也太狠了點,跟人家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第一招就下了殺著,犯得著嗎?”
胡子皺眉時,隻見那湯姆突然身形一晃,姿勢不變,未見怎麼移動,兩人這一劍居然都刺空了。
兩兄弟見湯姆身法古怪,居然一下子就將這招殺招避過了,收招之際,彼此對望一眼,均感驚訝。二人心意相通,立刻知道這老外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湯姆避開了二人進攻,卻並不反擊,依舊微笑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兩兄弟的動作,似乎等著看他們的第二度進攻。
胡子微微驚訝,這外國人居然有這麼厲害的身手!胡子早就料到他不簡單了,但是他現在看來比胡子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
玉劍雙雄再次出劍。但是這一次他們卻攻得很謹慎,左右合壁,聯手將玉劍門的絕學“玉劍十八式”施展了開來。
這兩人性格粗魯豪放,此刻使出來的劍法卻是縝圓細密,方正開合,攻守兼備,處處劍影,盡往湯姆身上招呼。
這“玉劍十八式”創自他們師傅,原是由古代著名的“南華劍法”演化而來,柔中帶剛,千變萬化,厲害異常。試想一個小小的玉劍門居然可以在江湖上立足,而且玉劍雙雄縱橫山東,罕逢敵手,靠的便全都是這套劍法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