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韋後隻是請楊雲偶爾指點一下,不需花很多時間在圍棋上,可楊雲既然答應下來,就不敢怠慢,這幾天都往太極宮跑,嫣然不僅是指點,幾乎成了眾人的先生,行答疑解惑之道。
“楊雲,我算是徹底對你服了,年紀上你比我小兩歲,學圍棋的時間又比我短,卻盤盤勝我,簡直是個怪胎。”顧師又是一陣歎息,每當楊雲過來,他都搶著要和他對弈,可每每都是輸了,剛開始努嘴不悅,憤憤不平,越到後來,越是沒脾氣,現在輸上一盤,竟會生出一種油然的快感。
“你也不賴,這幾天棋藝進步了很多。”楊雲每天隻和他下三盤,方才的一盤已經是今天的第三盤,他要開始教授其他人下圍棋了。
與韋後招手的這些人相處得越久,楊雲越發現一個問題,這些人的棋藝都算不上一流,除了顧師,其餘的連二流都算不上,大都數人都是靠濫芋充數進來的。
璞玉雖有瑕疵,卻最具潛力,因此楊雲才教得如此耐心,又如此有信心。
“不過楊雲,你教我的左右互搏之術真的是神術,剛開始練習我很不習慣,幾乎有腦袋分裂之感,後來越來越熟練,我的棋藝提高這麼大,與你教我的方法分不開。”顧師緊隨楊雲身後,偶爾越俎代庖的幫他指點一番他人,
“有了好的方法,你不勤加練習,那這個方法對你就毫無裨益,因此你的進步還是要歸因你自己的努力。”
顧師聽了,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說的確實不錯,也多虧我的毅力剛強,才會冒著神經錯亂的風險,堅持這個方法,並且一堅持就是五天,常人恐怕練個三天就懈怠了。”
“這家夥還真不經誇,臉皮可是厚道了一定程度,要是告訴他,我考狀元前的五年,每天習作累了之後,都會練習左右互博之術,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心中喃喃自語,楊雲來到了晏德二人身旁,見兩人鬥得死去活來,又是一盤僵持的死局。
如今顧師的實力已經趕上晏德二人,雖然輸多贏少,但對以前一局不贏,已經是莫大的進步。
顧師是個棋癡,倔強而又傲慢,偏對楊雲毫無脾氣,“楊雲,看你愁眉苦臉,是不是有心事?”
楊雲見他一臉諂笑,白了他一眼,顧師卻唉聲歎息,似乎是替楊雲歎的,“今天上官平姑娘怎麼還沒來呢?可想死我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下了,待會兒代你轉達,這裏的眾兄弟也都聽得清清楚楚,你賴不掉的。”楊雲拍拍他的肩,正色道。
“陰險小人,我替你說出了心聲,不感激我,反而推我入水,算我看錯你了。”見楊雲沒接話,顧師接著道:“怎麼了,似乎不是思念上官平姑娘,有心事?”
楊雲輕輕點頭,眉頭又加深了一層,替身旁舉棋不定許久的棋手指點了一招,歎息道:“你們這種水平是奪不了國手稱號的,即便每天都有進步,可起點太低,時間太短,最後能達到的層次有限,皇後認為你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對你們寄予厚望,若讓她失望了,恐怕……”
楊雲不忍說下去,越是這樣,越讓顧師聽得毛骨悚然,他知道皇後對他們如此禮遇的原由便在於相信他們能奪‘國手’稱號,若是奪不了,說有性命之憂那是毫不誇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