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軻不是沒見過荒唐事。
問題是眼前所發生的著實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眼前這頭母豹厄獸擺明是被青癸道妖人煉製而成的怪物,它確實是活的,可就像餘軻不久前在凜霜災域內碰見的獨眼牛一樣,這類怪物根本不能以尋常生物的狀態去對照。
災厄能量早已改變它軀體的構造,令其突變成充斥著怪異能力的厄獸。
也正因為如此,在這頭母豹厄獸體內查探到一絲生機本身就是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羅盤從未欺騙過餘軻。
既然它指出此處有機緣存在,那便必然存在著某種可能性。
揮動雁翎刀撥開那些奇形怪狀的死胎,旋即平舉起長刀,以刀鋒剖開那顆蠕動的肉球。
接下去的一幕著實讓餘軻心中驚詫不已。
就在這母豹滿腔的腐臭肉塊間,這肉球內壁呈現出的卻是正常的鮮紅色,而隨著表皮的破裂,從中滾落出來的卻是一隻拳頭大小,滿身濕濡的小豹子。
它的四肢健全,模樣與尋常幼獸無異,連雙眼都還沒睜開,隻是下意識的哀叫著。
察覺到生命體的存在,周圍的災厄能量迅速彙聚而來,試圖侵蝕這頭毫無反抗之力的幼豹。
看到這一幕的餘軻果斷上前護住幼豹,伸手提起它的後頸肉,將它拎到自己身前,借助羅盤的力量保護它不受災厄能量的侵蝕。
視線重新回到母豹厄獸體內破開的肉球,餘軻注意到其內部原本呈鮮紅色的肉壁正以極快的速度轉變成黢黑,原本的生機更是被災厄能量所湮滅。
此時餘軻心下已有所推測。
從母豹厄獸的狀態可知青癸道妖人不僅將它轉變為厄獸,還通過某種極為陰毒的手段殺死它腹中的幼豹,利用兩者產生的怨氣,再煉製成血肉傀儡。
或許是為了讓母豹積累更多的怨氣,青癸道故意讓前者留下了一絲理智,而它憑此留下了自己的骨肉之一,即便自身崩潰也沒有將其暴露出來。
“賭上一切也要保護的孩子麼......”
餘軻打量著手中的幼豹,剛脫離母胎的它極為虛弱,起初還在掙紮,這才沒過一分鍾,連叫聲都虛弱了許多。
毫無疑問,它就是羅盤指明的機緣。
厄獸孕育的妖獸,不用想也知道絕對有其非凡之處。
然而餘軻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是該怎麼讓這隻幼豹活下來!
脫離母體的它急需營養來維持生命,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喪失生機,屆時無論它有多麼特殊,也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偏偏餘軻一個大男人,哪裏會隨身攜帶牛奶?
忙不迭的取出儲物戒在裏邊翻找,想讓這頭幼豹活下去,餘軻隻能盡力尋找替代品。
最終從儲物戒裏摸出來的東西隻有朱紅色酒葫蘆。
這件被鄭朝先隨身攜帶的法寶內存儲著大量蘊藏著靈力的酒液,也是餘軻當前能夠找到的,唯一可以代替牛奶讓幼豹喝下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