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齊獨自一人登上瞭望台,他作為隊內唯一的弓箭手,承擔的本就是偵察任務,即便是在這種雨夜,視野範圍依舊極為寬廣,能夠在第一時間獲知江麵上的異動。
至於剩下的三人則是集中到船尾,青伶待會兒要啟動陣盤,唐三刀和李鐵魁要臨時充當她的護法,確保法陣激活的進程不會被意外打斷。
呼~呼~
寒冷的江風呼嘯而過。
帆船在舵手的操縱下離崗,駛向憐江中心。
獨自一人待在左側船舷邊的餘軻斜倚著旁邊的艙室牆壁,望著岸邊的燈火從連成片的輝光,逐漸變成星點,最終全然被夜幕和江麵上的薄霧掩蓋。
進入深水區,洶湧的浪潮從四麵八方拍打而來。
即便提前填了壓艙石,船身依舊不可避免的開始搖晃,江水衝蕩著船舷,濺起大捧浪花。
這是餘軻在這個世界首次坐船。
坦白說感覺並不好,得虧他是修行者,否則肯定得被晃個七葷八素。
勉強穩住精神,餘軻壓低頭頂竹笠,幽瞳視野開啟,觀察甲板上正在籌備中的儀式。
在兩名廟祝的指導下,儀式所需的各項器具都被架設起來。
大雨傾盆難以點燃火炬,那就在甲板兩側豎起木棍再綁上特製的防水燈籠,在其中置入煤油燈,燈光透過紅色燈籠投射而出,將甲板上的眾人麵龐映照出一股怪異的暗紅。
七八名壯漢穿著樣式花哨的短褂,頭戴草冠,在甲板上架設祭台。
剩下還有十幾人互相幫著穿戴祭祀服裝,餘軻注意到裏邊有化好臉譜準備唱戲的,有拿著花槍,木劍等器具準備表演的。
很顯然,這些人應該是憐江鎮這邊專業的祭祀班子,以前就做過類似的事情。
即便是冒著風雨,站在搖晃不止的船上,形容舉止依舊相當鎮定,對各項事務輕車熟路。
看到這一幕的餘軻也是鬆了口氣,慶幸於提前察覺到此次江麵祭祀有問題,特地讓廟祝專挑有經驗的人上船,否則待會兒場麵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模樣。
不多時,帆船靠近憐江中心。
餘軻環顧周圍被漆黑夜色籠罩的江麵。
“周圍江麵無異動......浪潮似乎比剛才更強了。”
負責偵察的趙齊借助通訊器向眾人彙報情況,頓了頓又補充道,
“邪祟大概率會隱藏在憐江深處,伺機出現展開行動,我認為它會根據廟祝的位置來判斷江麵祭祀儀式的進度,我們可能得等祭祀儀式開始,在那之前不能露餡。”
“尚未發現任何災厄能量湧動的跡象,廟祝體內的災厄能量也很平穩,我認同趙大人的想法,等船隻抵達江心,可以讓祭祀隊伍抓緊時間開始儀式。”
餘軻補充道。
邪祟通過廟祝安排江麵祭祀儀式的目的很明確,無非是要模仿當年河神的行為攫取願力。
以此為依據,它出現的時機隻可能是祭祀儀式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