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顯然搞錯了目標。
“那些鬼魂的意思很可能不是讓你們祭祖，而是要敬重鬼神，也就是地府裏的那些神明。”
餘軻嘴上這麼說著，心中的懷疑卻是越發旺盛，直覺告訴他憐江鎮內的百鬼夜行其中必有蹊蹺，隻是當時的塔樓應該還未經曆地震，邪祟也沒有逃散出去。
按理說鎮子裏不該發生異常情況。
“不愧是靖難司的仙人，您一眼就看出了關鍵，我們起初也是想著祭祀祖輩，後來經人提醒才知道祖輩們其實是希望我們祭祀鬼神，於是連著舉辦幾場大法會，效果確實極好，很快就沒有百鬼夜行的事情發生。”
徐文昌說著當時幾場法會的細節，簡直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鎮子上的人全都參與了，生怕晚去了被祖先或是鬼神認為不敬重他們。
“你剛才說......有人提醒你們要敬奉鬼神，那個人是誰？”
聽完徐文昌的描述，餘軻越發覺得古怪。
要知道他們現在追索邪祟所在的一大線索就是後者利用祭祀儀式攫取信仰之力，而半年前在憐江鎮內發生的百鬼夜行和後續的大型法會無疑惹人懷疑。
“回稟仙人老爺，這我實在是不知道，祭祖之類的事情向來都是長輩操持，我隻是個打下手的而已。”
“我知道，等這趟回去，你找人問問，若能有個結果，喏，這算是給你的訂金。”
餘軻隨手又拋出十兩銀子到徐文昌懷裏，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滿麵歡喜，又說道，
“前邊帶路吧，去石匠鋪。”
作為靖安衛，又是駱玉枝的下屬，餘軻每個月的例銀或者說工資已然不少，更別提他還有鄭朝先那家夥的積蓄，著實不差錢。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石匠鋪門前。
鋪子不算大，門麵看著像是不久前才重新裝潢過，可見那位石匠這段時間靠著出售灶神石像賺了不少錢。
餘軻沒急著進去，而是在門外站了會兒。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就看見了有兩三個中年男子進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近期的灶神食氣案過來購買......不，應該說是請一尊灶神像的。
心裏有了底，餘軻帶著徐文昌走進石匠鋪子，亮明身份後很快就見到了鋪子的掌櫃。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家鋪子的門麵雖然重新裝修過，但裏邊的員工和掌櫃都是石匠的一家子人，沒有招任何一個外人過來打理。
“我此行過來為的是調查近期在憐江鎮內接連發生的灶神食氣案，聽人說，最近你們鋪子的生意極好，有不少人上門來請灶神像？”
餘軻上下打量了一眼石匠，沒有在他身上發現邪祟的氣息，於是開口問道。
“回稟大人，是有許多街坊鄰居前來請神像，至於是不是為了灶神食氣的事件，小人確實不知道。”
石匠有些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我發現你雕刻的神像效果似乎很不錯，這才想來看看你的手藝......你平常在哪兒雕刻？”
沒有貿然透露關於邪祟的信息，餘軻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