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瑟離京後,蘇桃也來話別。
陸珍珠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但還是抱著蘇桃撒嬌了好一會兒,說一定會去瑤城看她。
“好,我準備美酒佳肴等你。”
蘇桃不能在京中逗留太久。
富可敵國,也不是件輕鬆事。
等送了蘇桃,歌歌也遞了帖子。
“我明日就要走了,去遊山玩水。”歌歌特意拿了一些畫稿來,是為德彰繡坊準備的。
“期待你旅遊中的大作。”陸珍珠也沒有理由留下歌歌,又是同樣的地點,送不同的人遠去。
初春花未開,陸珍珠的心也枯萎了。
好在梁夫人這個忘年交是離京不得,她遞了帖子說有大喜事,讓陸珍珠一定要過去。
陸珍珠琢磨著,應該是馬氏有喜了。
“大喜,妯娌兩個都有身孕了。”
梁夫人樂的眼睛都眯成縫了,這兩個兒媳婦都有了身孕,自然是添丁進口的好事。
陸珍珠總算是開心了一些,又忙著德彰繡坊的嫁衣裝,一直到五月中旬,才清閑下來。
紀寧袖的婚事定在了六月初,紀寧承已經稟明了陛下,會來送二妹妹出嫁。寧安一定要入贅到寧安侯府,還是陸珍珠給出了一個主意。
紀寧袖跟著寧安走,生的孩子跟著紀寧袖姓。
一轉眼,就到了大婚這一天。
寧安是孤兒,沒有雙親需要拜。陸珍珠到底是紀寧袖的繼母,自然坐在了首位上。
老宅那邊也來人幫忙了,秦氏知道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對陸氏明顯好了不少。
陸珍珠也給了她幾分薄麵,逢人也誇兩句秦氏的好。秦氏樂得合不攏,忙幫的更賣力了。
裴殊瑾自然也來觀禮,陸珍珠可不敢把婚禮弄的太出格,一應都是請教了梁夫人的。
秦氏聽說袖姐兒的孩子跟姓紀,一直誇寧安是個好孩子,讓他照顧好袖姐兒,別讓她吃苦。
這話聽上去,倒是有了做長輩的範兒。
到晚間鬧洞房,陸珍珠作為長輩就去不得了。
她站在月洞門,看到裴殊瑾過來。
陸珍珠問:“你怎麼來了?”
“嫁衣是德彰繡坊準備的?”裴殊瑾趁著大家都去新房湊熱鬧,這才敢過來找陸珍珠的。
“是啊,漂亮吧。”陸珍珠多虧的自己繼承了原主的繪畫功底,不然也沒辦法呈現出來。
她打算把德彰繡坊分股給錦姨一些,歌歌不在京城的話,德彰繡坊總是要人打理的。
而且,陸珍珠發現身邊的幾個丫鬟好像都心有所屬了。不願意跟她走的,就分股了京城的玲瓏酒樓,也算是她送給幾個丫鬟的嫁妝了。
至於錢媽媽,她肯定不要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陸珍珠說了自己聽到陸雲珠要謀害皇後的事。
至於陸雲珠下毒,陸珍珠還是沒告訴裴殊瑾。
但裴殊瑾大概可以猜到,以陸昭儀的心思和陸夫人的狠辣,隻怕珍珠是廢了大勁兒才逃的。
或許和寧安侯也有關係。
到底是娶進來的續弦,總不能出意外。
裴殊瑾有些後悔沒早點遇上她。
“我會留意的。”不管之前如何,陸昭儀若是知道珍珠想起這個秘密,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裴殊瑾在宮中也安插了一些人,雖然暫時還觸及的不深,但埋好了,總是有用的。
紀寧袖大婚後,又等過了回門,就和夫君去了邊關。老宅的人要回去,陸珍珠主動說留下七侄子,他若是走科舉的路,總在老宅也不好。
紀寧承也要赴任,陸珍珠鼓勵尤氏跟著一起去住一段時間,把舟哥兒也帶走,也去邊關。
尤氏舍不得孩子受苦,也舍不得夫君。
“男兒誌在四方,難道把他當溫室裏的花朵,嬌養長大了。”陸珍珠覺得孩子不能溺愛的。
紀寧承覺得繼母說的有道理。
“聽母親的吧。”
若父親當年也帶著他,或許……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