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現在仍舊處在激烈的戰鬥中,約翰還是被謝爾曼這輛近34噸的坦克碾壓的德軍士兵肉泥弄得臉色煞白。後邊有個美軍士兵想伸手拉約翰一把,可是伸出的手,在看到渾身沾滿了肉泥的約翰時,不由得猶豫著把手縮了回去!
約翰無法責備這名士兵的行為,換成自己也不會願意,約翰惱怒的把所有的火氣撒到德國人的頭上!
“給我衝!該死的,不要在坦克的後麵縮著!給我打!”約翰正叫喊著,忽然感覺頭上的鋼盔有些異樣,伸手拽了一把卻是從鋼盔上抹下來一把白花花的東西。
“oh,my god!是腸子!”約翰又哇的一口吐了出去!
沒有人會去笑話約翰,除了不由自主的離約翰遠一點之外,士兵們在坦克的火力掩護下正全力的與這夥德國人搏殺!
“準備肉搏!”一名美軍中士向手下大聲的叫喊,因為現在與德國人的距離已經不足十幾米了。
約翰靠著被打癱了的坦克後麵依著,嘴裏不住的咒罵著,現在的約翰雖然基本清理幹淨了掛在身上的肉泥,但是全身的衣服卻是被鮮血浸濕,讓人看起來顯得有些猙獰的味道。
約翰稍微恢複了點體力,馬上又衝入到衝鋒的隊伍中。盡管兩軍現在已經有了肢體上的接觸,數量不多的德軍士兵還能支持,但是隨著更多的美軍加入,剩餘的十幾名德軍士兵,再也支持不住了,有的憑著本能轉身就開始想逃,有的眼看逃不掉了,把槍扔到地上,跪在地上,舉著雙手駭的根本不管眼前猶如凶神惡煞的美軍是否能聽得懂,用德語嘰裏哇啦的表達著投降的意思。
約翰此時打的也正是上火,根本沒有管德國人是不是要真的投降,對著已經放下的武器的德軍,乒乒接連又打死了幾個,有兩三個嚇的直哆嗦的年輕德軍士兵更是嚇癱在地上,約翰惡狠狠的瞧了他們一眼,一擺手,卻是率領部隊從這兩三名已經投降的德軍士兵越過,接著去追擊想要逃跑的德軍。
我見右翼的危險已經解除,立即把約翰叫了回來。
“約翰,你給我停止追擊!我命令你,你現在立刻掉頭向對我進攻的德軍主力展開側翼牽製,我將要從正麵發起反擊!”
於是約翰停止了對這股潰軍的追擊,轉了一個彎沿著弗裏德參謀官的進攻路線又打了回去。
“進攻!進攻!”我大聲的指揮著部下向還在抵抗的德軍發起了反攻!
“上尉!德國人的火力好像減弱了!但是怎麼德國佬的抵抗為什麼這麼強?”林伯納道。
“他們這是留給老子的斷後部隊!衝上去吃掉他!粘住他們的主力!”
“是!都給我來!”
林伯納在謝爾曼坦克的掩護下對德國人的斷後部隊開始了反攻!仗打到現在,我暫時根本沒有後顧之憂上的考慮,隻需要一個勁的向前突進就可以,無論怎麼著在碰到德國人的第二道封鎖線時,一定要攔下這支敢於進攻我的德國人。不過眼前的十幾個德國人的小力量卻是讓我硬生生停止了追擊!
“林伯納!為什麼你們這麼多人衝不過去!”我眼珠通紅的對林伯納吼道。
林伯納有些不敢看我,但是語氣仍有些沉重的道:“上尉,他們幾乎是以命換命的方式阻止我們突擊!”
“什麼?”
“他們人少,我打算依靠坦克一口氣衝過去!但是沒想到他們不後退,反而抱著集束手榴彈衝到我們的攻擊部隊中和我們玩命,部隊猝不及防死傷了好幾個!上尉,你看一下部隊的情緒!”
我看了一眼,眼前這些被德國人的亡命行為嚇怕了的士兵,麵無表情的對林伯納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必須給我馬上消滅這些頑抗的德國人衝過去!我一定要見識見識這位敢在這個時候還向我發起攻擊的羅普斯中校!”
“是!”
我很清楚這些士兵的想法,現在的局勢我們明顯占據了絕對優勢,隻要稍微注意一點,就算眼前的德國人再怎麼想玩命,也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但若是迅速跨過這群和你玩命的德國人,那就肯定會被德國人抓住機會和你以命換命,在這群美國士兵的心目中,雖然自己也可以和任何人拚命,但是現在卻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其實話說白了,當人被逼得急眼的時候,人人都敢和你拿命來換,但是作為處在優勢的一方,肯定不願意,這就是為什麼往往處在優勢的一方,反而對困獸猶鬥的一方弄得毫無辦法。我不由心想,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美國大兵一度確實夠橫,但是每當碰到真心和你玩命的人之後,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怕的要死,就像在不久以後在朝鮮半島上會麵的那群衣衫簡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