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靜靜地站在奧杜尼的屍體旁邊,一臉的平靜,他不知站了多久,梅爾默默的道:“奧杜尼,對不起,請原諒我不能把你帶回家!”
梅爾蹲下身子,從奧杜尼的身上搜出士兵身份標識,塞進上衣的口袋便轉身離去,至於奧杜尼的屍體,或許腐爛,或許被野狗吃掉,都已經無關緊要了,在這個世界裏的人,每一個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或這樣犧牲,或那樣死掉!
我和大衛雖然走了約莫一個小時的路程,但其實並沒有前進太遠,在這個危機四伏滿是雙方設的地雷,陷阱的森林裏,也不允許我們大搖大擺的快速前進。
鑽進一處灌木叢中,大衛指著地圖道:“再往前走我們的左側就是交火帶!過了交火帶之後,才是對方的真正控製區!”
“有沒有繞過去的路!”
大衛道:“有,但是這一處是德國人設的一片雷場,後麵隻有少量的敵人在防守,不過我們卻是仍然很難通過!”
“媽的,無法通過的路我們也可以試一下!你找找看,有沒有!”
大衛其實和我都看到了在軍用地圖我們所處的位置,按照雙方形勢的布防上,我們的右側標注著是一塊沼澤區,大衛道:“沼澤?”
“走,去看看!說不定我們有可能從這裏通過去!”
大衛什麼也沒有說,提起槍便跟了上去。
沼澤區和山地地形一樣,是非常適合輕步兵防禦對方的重裝甲部隊的。在沼澤地區,鬆軟的土地,能使幾十噸重的坦克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就算有的地麵還算堅硬,也是如同山地地形一般彎彎曲曲,不規則的連成一片,重裝甲的行進速度不隻是緩慢,而且更得小心應付難堪的地麵,否則隻能棄車前行。而防守方隻需要少量的部隊便可應付比自己要多的部隊,因此這樣的地麵,在戰爭中,雙方的指揮官都不會作為主要方向來突破。
我和大衛伏在草叢中,我拿著軍用望遠鏡,小心的向對麵看去,這片沼澤區其實並不大,也就是一裏方圓的麵積,一眼就可以看到盡頭。
德國人挖設的戰壕和防禦掩體遠遠的從表麵是看不出什麼來的,這需要偵查兵必須潛伏到近處才能真正摸清或判斷出哪一些才是德國人真正的掩體,而不是偽裝。
德軍對於目標的偽裝工作,在整個二戰期間像他們的性格一樣是非常出色和執著的,無論德國人在哪裏駐防。指揮官總是把防禦做的非常到位。德國人把他們的工事融入它周圍的地形和植被中以免被空中和地麵偵察發現。甚至德軍還努力將一些工事完全隱藏起來,埋於地下的掩體就是一個例子。
德國人前線工事的基本偽裝準則是在野外把陣地設置在既有植被又有碎石的地方,避免出現光滑表麵,避免陣地與旁邊物體形成對比使得空中看下去輪廓明顯,用樹枝把火力點蓋住。如果在建築區,那麼必須將工事建在建築物密集的地方,用枯樹枝做成屏風蓋住道路,重要的工事和重型裝備為了防範重炮的打擊還經常分散放置。
德國軍事教官教授他們的軍官說:在荒蕪的、白雪覆蓋的和無特征的沙漠地區,各種偽裝陣地絕不能靠近帶有自然特征的地表自然物體,否則會給敵方的偵察兵留下參考點。雖然雪地中偽裝不是想像中那麼容易。挖掘過的雪地與未挖掘前的明顯不同,即使下過一場雪後還是能看出來,車輛痕跡和足跡泄露了你的行蹤,甚至機槍射擊後在前麵產生的黑色粉沫也被容易發現。士兵取暖和煮飯產生的煙霧也會暴露了你的位置。但是你作為軍官仍要牢牢想盡一切辦法,掩蓋住這些痕跡,要命的痕跡,比如機槍不使用時你可以用白色床單蓋住,但是那得需要那些該死的偵察兵近距離才可能發現,或許那個時候我們會先要了他們的命!
不過,我可不敢小看德國人,就算是偽裝也有可能像後世的假貨一樣泛濫。德國人設置的假陣地和設備與車輛模型的偽裝方法是經常使用的,特別是非洲戰場。因為沙漠中各種行動難以掩飾,所以大量運用欺騙手段。為使欺騙足夠逼真,車輛模型一般在夜間移動,至少要做部分偽裝,假履帶也要做出來。齊膝深的假戰壕與假陣地相連,並在裏麵填上樹枝,使得空中看下去假戰壕有一定深度。甚至為了麻痹對方,假陣地上仍部署哨兵並點燃煙火,以使其看上去像被固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