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槍憑吊自己的青春大概三個禮拜,覺得熬不住了,要和她做更深層次的交流。我一向的觀點是,初二的孩子,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叫青春的東西。他們知道什麼是他們要的嗎?青春,其實還輪不到他們。青春是什麼,不就是青年人發春嗎?而他們還是少年兒童。
然而,老槍依然抱著要交流的想法,並且私下覺得,這個孩子好像很有文學功底,看過很多東西,理由是,從她騎車的姿勢裏可以看出來。
在這個時期裏,老槍寫了一個校園的中篇、兩個愛情故事、一些哲理散文。於是發現,寫小說要有寄托,每一個人物都是在你的生活裏生活過的。還要有一個給你憑吊自己失去了什麼的東西。比如你失去過一個饅頭,你就買一個放在你桌上,懷念自己不小心把當初的饅頭掉地上的時候就格外逼真。所謂青春這個東西,不比饅頭簡單,所以要有一個很青春的人,每天在你眼前晃過,不要和你說話。因為她隻是一個寄托,一個東西。和寄托說話,就什麼感覺都毀了。好比你掉的饅頭,某天突然開口對你說話,它就不是饅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