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Mw$我們四人在火車上十分無聊,所幸幾個小時就到了北京,然後馬不停蹄奔赴首都機場,我們還有一個帶隊的,是中文係的老家夥,一般人看到他的第一反應都是“這家夥怎麼還沒有退休”,所以我們都提心吊膽他會不會老死在路上。

關於學校派這麼一個老人去香港的目的我至今沒有想明白,說是領隊,其實永遠都走在隊伍的最後。剛見麵時以為這個家夥德高望重,馬上去巴結幫他拎包,以便今後在學分修不滿的時候求此人幫忙。而三辯始終相信這是一個很有成就的人。據說“文學家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是艱辛的”,所以此人舉步維艱,光是從站台走上火車都花了半個鍾頭,然後我們又花了五分鍾將他從出租車上搞下來,提前兩個半鍾頭到飛機場,結果此人從安檢走到登機口都花去幾乎飛機從北京直飛香港的時間,致使我們差點兒誤機。一辯數次忍不住想將此人抱著跑。

這次我們是跟隨一個旅行團去往香港,可惜由於經費問題,飛機是降落在深圳,然後我們從羅湖進香港。而這個行動遲緩的老家夥致使我們幾度萌生把他扔在深圳的念頭。

意想不到的是,我們到了深圳以後,馬上有輛車將這人接走,而我們四人則被拋在深圳,跟隨一個流裏流氣的旅行團到處亂走。

在機場那導遊熱情地說:我們現在正等待接送我們的車子,大家不要急,相信它馬上就會到的。這話重複了無數遍,還是不見車子。那人是第一天當導遊,所以表現得很緊張。當車子終於來到以後,我們累到幾乎沒有力氣再爬上去。昏昏沉沉開了很久,才到了羅湖口岸,我們四人看見羅湖口岸都以為它是一個小商品市場。

我們排了很長時間的隊,導遊通過安檢以後在樓裏繞了很久,終於繞到一個出口,大家興奮得以為腳下就是香港了,結果一個小販在那裏叫,快來看看我這兒的×××,深圳最便宜的……

然後我們又瞎兜了一段時間,終於稀裏糊塗到達香港,換了票子坐上輕軌,搖搖晃晃去往紅磡。

四辯掏出一個傻瓜機對著窗外亂拍不止,一辯立即對四辯說:他奶奶的,別土裏吧唧的,收家夥。

我因為麵對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時無法適應,索性倒頭就睡。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搖晃以後,我們終於到達紅磡。據說在那裏會有人接我們,與是和旅行團告別,獨自尋找來接的人。結果發現,原來紅磡是個很大的地方。

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我們想找一個公用電話打那些要接我們的人的手機。在終於找到電話以後,一辯瞪著眼問:港幣,有沒有?

然後我們四處找可以將人民幣換成港幣的地方,最後還是托了個香港人以150比100的彙率換了一百港幣。在終於找到又一個電話以後,一辯又瞪眼問:硬幣,有沒有?

這便是我們到了一個陌生地方以後的經曆。當時的感覺和我在內地念書的感覺是一樣的,沒有出路,不知前途。

後來還是一辯為我們指明了出路,此人打通電話以後,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對方一段粵語悶得沒話可說。等到對方嘰裏咕嚕說完以後,一辯衝著話筒大叫:他奶奶的,聽不懂。

然後對方馬上換了一個說普通話的。據說此人是國語高手。然後她問我們在什麼地方碰頭,我們環顧四周,發現附近能看得見字的一共就一個建築。於是一辯說:就在對麵那個殯儀館。

那國語高手馬上表示不明白。估計他們還沒有教到殯儀館三字怎麼說。然後四辯衝上去解釋說:就是燒死人的地方。

後來對方明顯不耐煩了,打斷話問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一辯漠然看了看四周,幾乎絕望地說道:紅磡。

對方說:廢話,我指的是紅磡的什麼地方是你們在的地方?

一辯繼續絕望地說道:電話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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