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完全不能走動以後人變得粗暴不堪,我們覺得要有個什麼辦法讓老夏變得文雅一點兒,又考慮到音樂可以陶冶人的情操,所以建議組一個樂隊。那個時候正好學院裏樂隊流行,成堆成堆的新樂隊崛起,個個都以為自己才華蓋世,隻是沒有被發現,所以千方百計展示自己。其中不乏一些歌唱得的確不錯的人,我們都喜歡聽他們唱一些很有名的歌曲,但是千千萬萬不要唱自己寫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無非是歌詞做作惡心,曲子七拚八湊。
有一次學院大禮堂裏舉行原創歌曲大賽,所有的歌曲調都似乎有點兒熟悉,但當我們快要聽出這一段抄襲自哪首歌的時候,突然作者曲風一變,又成了另外一首歌。其中隻有一個家夥歌曲寫得十分大氣,我們一致覺得沒有聽過類似的歌曲,所以認定他是個天才,那次的大獎也頒發給了那個天才。
於是我們院裏搞音樂的都對他十分敬仰,一直與他切磋作曲心得。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一次中國隊和印度尼西亞隊比賽的時候。當雙方運動員入場然後互奏國歌的時候,和我們一起看比賽的家夥大叫道,原來那廝抄了印度尼西亞國歌。
這個地方具體的音樂發展情況就是這樣的。後來我們組個樂隊的想法取消,因為在大家都挖掘了自己的潛能以後覺得不妙。像我,隻會一樣樂器,便是口琴。我們寢室有個家夥倒是會吉他,但是水平有限到隻能彈像哀樂一樣的慢歌,因為這樣方便他邊彈邊想下個和弦手指應該怎樣擺。而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隻能唱歌的就剩下老夏一個,而要等到老夏的腳康複可就遙遙無期了,上台演唱的話隻能拄一個拐杖,這樣很容易讓人覺得我們在模仿鄭智化。
而這個時期我們都非常地想出名,因為這樣可以贏得姑娘的芳心。或者說走在路上後麵可以有人指指點點,說,這不是×××!然後另外一個姑娘說,對,他就是×××,帥呆了,咱地球人都知道。
然後樂隊越來越受歡迎,終於被人發現,於是我們被包裝,發了第一張專輯,全球發行幾千萬張,成為各地青少年的偶像,從修女到妓女都會唱我們的歌,有S600這樣的車接送,每次下飛機都有無數的話筒向我們湧來,然後一幫保鏢將話筒攔在外麵,領取各種大獎,然後說:感謝唱片公司,感謝爸爸媽媽,感謝我的歌迷。
後來開著911這樣的車,在路上碰到往日的朋友,當然最好是情敵,如果自己以前喜歡的但是被這個情敵搶去的姑娘在他身邊當然再好不過。然後那男的說:呀你小子混得不錯。
我戴上墨鏡說:哪裏哪裏,還是你們兩個幸福。
那男的又說:我們不行,都是工薪階層,有個溫飽都不錯了,哪像你,大紅大紫啊。
我說:其實也就是這樣了。
然後我看一眼那女的,關切地問道:你最近怎麼樣?
那女的說:也就是混日子了。
我大度地說:還有一個新聞發布會等著我呢,我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
然後大家說再見。
然後我的保時捷的四百多匹馬力馬上派上用場,我掛入一擋,在發動機轉速到6000轉的時候突然鬆開離合器,於是我的車兩個295\/30 ZR18的後胎飛速空轉,在一陣塵土飛揚以後,隻看見我的車從視線中遠去,就如同當年那個美麗姑娘從我視線中遠去一樣。
然後那女的感歎道:酷斃了。
隨後她心裏想,當初應該跟他才對。
不幸的是,這是不可能的。
所謂的酷斃了,其實的意思是,這部保時捷911TURBO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