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螺螄莫名其妙跳樓以後我們迫不及待請來一凡和製片人見麵,並說此人如何如何出色。製片一看見一凡,馬上叫來導演,導演看過一凡的身段以後,覺得有希望把他塑造成一個國人皆知的影星。我們三人精心炮製出來的劇本通過並且馬上進入實質性階段,一凡被抹得油頭粉麵,大家都抱著玩玩順便賺一筆錢回去的態度對待此事。
電視劇搞到一半,製片突然覺得沒意思,可能這個東西出來會賠本,於是叫來一幫專家開了一個研討會,會上專家扭捏作態自以為是廢話連篇,大多都以為自己是這個領域裏的權威,說起話來都“一定是如何如何”,並且搬出以前事例說明他說話很有預見性,這樣的人去公園門口算命應當會更有前途。還有一些老家夥骨子裏還是抗戰時的東西,卻要裝出一副思想新銳的模樣,並且反複強調說“時代已經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仿佛我們都不知道這一點似的,這樣的老家夥口口聲聲說什麼都要交給年輕人處理,其實巴不得所有的酒吧舞廳都改成敬老院。
其中有一個最為讓人氣憤的老家夥,指著老槍和我說:你們寫過多少劇本啊?
老槍說:這是第一個。
然後那老家夥說:這怎麼可能成功啊,你們連經驗都沒有,怎麼寫得好啊?
老槍此時說出了我與他交往以來最有文采的一句話:我們是連經驗都沒有,可你怕連精液都沒有了,還算是男人,那我們好歹也算是寫劇本的吧。
那老家夥估計已經陽痿數年,一聽此話,頓時搖頭大叫“朽木不可雕也”然後要退場。退場的時候此人故意動作緩慢,以為下麵所有的人都會竭力挽留,然後斥責老槍,不料製片上來扶住他說:您慢走。
後來這個劇依然繼續下去,大家拍電視像拍皮球似的,一個多月時間裏就完成了二十集,然後大家放大假,各自分到十萬塊錢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