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信這不是一個偶然,是多年煎熬的結果。一凡卻相信這是一個偶然,因為他許多朋友多年煎熬卻沒有結果。老槍樂於花天酒地,不思考此類問題。
後來我將我出的許多文字做點兒修改以後出版,銷量出奇的好,此時一凡已經是國內知名的明星,要見他還得打電話給他經紀人,通常的答案是一凡正在忙,過會兒他會轉告。後來我打過多次,結果全是這樣,終於明白原來一凡的經紀人的作用就是在一凡的電話裏喊: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然後我終於從一個圈裏的人那兒打聽到一凡換了個電話,馬上照那人說的打過去,果然是一凡接的,他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
我說:想知道當然能知道。
他說:這電話一般我會回電,難得打開的,今天正好開機。你最近忙什麼呢?
我說:沒什麼。你現在在哪兒呢?
一凡說:我在拍一個外景,你在哪呢?
我說:我正好在北京辦點兒事,你呢?
一凡說:哎呀不巧啊我正好在上海啊。
我說:沒事,你說個地方,我後天回去,到上海找你。
一凡說:別,我今天晚上回北京,明天一起吃個中飯吧。
我說:行啊,聽說你在三環裏麵買了個房子?
一凡說:沒呢,是別人——哎,輪到我的戲了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北京飯店吧。
我問:那什麼地方?
一凡說:好了不跟你說了導演叫我了天安門邊上。
這天晚上我就訂了一張去北京的機票,首都機場打了個車就到北京飯店,到了前台我發現這是一個五星級的賓館,然後我問服務員: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一個叫張一凡的人。
服務員查了一下說沒這個人。
然後我說:你們這裏有什麼劇組最近在?
服務員說:對不起先生,這是保密內容,這是客人要求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中午一凡打我電話說他在樓下,我馬上下去,看見一部灰色的奧迪TT,立馬上去恭喜他夢想成真。
我坐在他的車上繞了北京城很久終於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大家吃了中飯,互相說了幾句吹捧的話,並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對方一樣,然後在買單的時候大家爭執半個鍾頭有餘,一凡開車將我送到北京飯店貴賓樓,我們握手依依惜別,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麵。
其間我給他打過三次電話,這人都沒有接,直到有一次我為了寫些關於警察的東西,所以和徐彙區公安局一個大人物吃飯,當時一凡打了個電話給我,寒暄了一陣然後說:有個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個忙,我駕照給扣在徐彙區了,估計得扣一段時間,你能不能想個什麼辦法或者有什麼朋友可以幫我搞出來?
我說:搞不出來,我的駕照都還扣在裏麵呢。
從此大家互相沒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