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也有了一個女朋友,是電視台某談話節目的編導,此人聰慧漂亮,每次節目有需要得出去借東西都能扛著最好的器具回來。她工作相對比較輕鬆,自己沒找到話題的時候整天和我廝混在一起。與此同時我托朋友買了一台走私海南牌照的跑車3000GT,因為是自動擋,而且車非常之重,所以跟桑塔納跑的時候誰都贏不了誰,於是馬上又叫朋友訂了一台雙渦輪增壓的3000GT,原來的車二手賣掉了,然後打電話約女朋友說自己換新車了要她過來看。
她興衝衝趕到,看見我的新車後大為失望,說:不仍舊是原來那個嘛。
我說:不,比原來那個快多了,你看這鋼圈,這輪胎,比原來的大多了,你進去試試。
我們上了逸仙路高架,我故意急加速了幾次,下車後此人說:快是快了很多,可是人家以為你仍舊開原來那車啊,等於沒換一樣。這樣顯得你多寒酸啊。
聽了這些話我義憤填膺,半個禮拜以後便將此人拋棄。此人可能在那個時候終於發現雖然仍舊是三菱的跑車,但是總比街上桑塔納出去有麵子多了,於是死活不肯分手,害我在北京躲了一個多月,提心吊膽回去不幸發現此人早就已經有了新男朋友,不禁感到難過。
其實從她做的節目裏麵就可以看出此人不可深交,因為所謂的談話節目就是先找一個誰都弄不明白應該是什麼樣子的話題,最好還能讓談話雙方產生巨大觀點差異,恨不能當著電視鏡頭踹人家一腳。然後一定要有幾個看上去口才出眾的家夥,讓整個節目提高檔次,而這些家夥說出了自己的觀點以後甚是洋洋得意以為世界從此改變。最為主要的是無論什麼節目一定要請幾個此方麵的專家學者,說幾句廢話來延長錄製的時間,要不然你以為每個對話節目事先錄的長達三個多鍾頭的現場版是怎麼折騰出來的。最後在剪輯的時候刪掉幽默的,刪掉涉及政治的,刪掉專家的廢話,刪掉主持人念錯的,最終成為一個三刻鍾的所謂“談話”節目。
而且這樣的節目對人歧視有加,若是嘉賓是金庸鞏俐這樣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程機票頭等艙;倘若是農民之類,電視台恨不得這些人能夠在他們的辦公室裏席地而睡,火車票隻能報坐的不報睡的,吃飯的時候客飯裏有塊肉已經屬於很慷慨的了,最為可惡的是此時他們會上前說:我們都是吃客飯的,哪怕金庸來了也隻能提供這個。這是台裏的規矩。
自從認識那個姑娘以後我再也沒看過談話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