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課本裏大家都接觸過徐誌摩,老師說他是大才子。《再別康橋》是要背誦的。我對背誦的東西很討厭,判別一個東西好不好的標準很簡單,語文老師或者語文課本裏指明要背誦默寫的,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部分現代人對徐誌摩的了解不是因為他的詩歌,是因為電視劇《人間四月天》。黃磊因為鼻子和徐誌摩一樣大,所以演徐誌摩還挺像那麼回事,後來黃還深情演唱一首《我不知道風是往哪個方向吹》。我朋友說,這歌名那麼長,不容易宣傳啊,為什麼不叫《我不辨風向》呢?我說,你傻啊,那是徐誌摩的一首詩。
徐誌摩除了我個人覺得寫得一般的《再別康橋》和相當差的第一個康橋版本以外,大家可能還會記得《雪花的快樂》,因為《人間四月天》裏老朗誦來著,“飛揚,飛揚,飛揚”。徐的散文基本也是延續他情書的路子,所以更算不得好。他要讚美一爐子,就把爐子當成林徽因寫就成了。同理,他要寫這爐子不好,就把爐子當成張幼儀來寫就成。
基本上,徐的筆法就是向所有事物寫情書。所以他的散文很囉嗦。
徐以前不是這樣的,1921年的留學讓他接觸到了西方的詩歌。沒接觸西方多久,1922年他就回國了。兩年的時間正是熱戀期,讓徐在西方待個二十年恐怕他也就沒感覺了。帶著西方的一些小東西回來的徐自然受不了當時的中國,但基本啥都沒幹,就使出了在西方模仿到的詩歌流派,開始唯美地寫起詩來,人稱“中國的雪萊”。關鍵是中國有雪萊嗎?中國就是中國,雪萊就是雪萊,中國隻有雪菜。徐的詩歌其實要比現代詩人的詩寫得強很多,因為他想唯美,但時世又唯美不起來,兩者一結合一變態,成了獨特的風格。而且徐的詩歌其實還留有舊詩的影響,無論是押韻、重點句的重複和格式上的對整,都沒走太遠。基本上生物都能看明白,這也是那時候新詩受歡迎的原因之一。如果徐活到現在,看見現在的新詩,肯定覺得他那次去北平選擇的交通工具是正確的。
我相信大部分人除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外沒有讀過徐的其他作品,人雲亦雲就跟著說他是個大才子。徐有才情是真的,大才子真的說不上,尤其在那個出文豪的年代,徐的這點小才華和歐洲幾日遊帶回來的東西真算不得什麼,泡妞倒是可以。對於男人來說,泡妞隻是一種才能,而不是一種才華。
這些是我高中時候看過,最近再次翻過他的作品後的感想。不能因為他姓徐,我就得網開一麵。但有一個人,藏在這個事情裏,沾了光,被更加嚴重地高估了,她就是林徽因。她的最大貢獻是給了電視劇《人間四月天》一個好聽同時也不知所雲的名字。至於她是一代才女,我更是沒看出來。她的才能就是把那些雕蟲小技和三腳貓功夫演變成了後世對她的肯定。她是勢利的,現實的。我不喜歡這樣的女子。徐按照她的意願和原配離婚,最後她卻嫁了梁啟超的兒子。李嘉欣誓嫁豪門,大家就都表示鄙夷,早知道,李嘉欣學著寫寫小詩嘛,反正寫詩那麼容易。林徽因還是個“建築學家”,她的一點小詩文靠著徐誌摩,建築學上的小成就也是靠著梁思成,加上當時的什麼學入門都比較容易,“老公老公我愛你,跟著你變成大才女”,這是比較簡單的。她的詩和散文就更別提了。徐誌摩模仿西方詩就已經走樣了,她再模仿“中國的雪菜”,也就是我們今天說的,她是“雪梨”,自然可想而知。不是男女平等嗎,我們不能因為她是個女的就降低標準,字寫順了就叫大才女。
在那個年代裏,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總也不能女子無德便是才啊。
人也都死了,留下來的話也不知道真假了,天知道他們那五六個人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就是在當年,這些婚外情、嫁豪門、拋妻拋子自己反被拋、大牌間恩怨、幾角戀能成為個好故事,這要在如今,肯定要被更加庸俗的世人罵死——炒作!這是陸小曼的經紀公司為了捧新人,號稱蔡依林接班人的陸小曼的炒作!徐誌摩要出詩集了,他和林徽因被偷拍了!但讀者懷疑是徐的出版社自己安排人拍的!炒作啊……這樣就多麼地無趣了!
讓他們留在那個年代吧。他們都隻是那個人物輩出的年代裏的小才情。
“談話是詩,舉動是詩,畢生行徑都是詩。詩的意味滲透了,隨遇自有樂土;乘船可死,驅車可死,鬥室坐臥也可死,死於飛機偶然者,不必視為畏途。”
2007年4月16日
編者按:
全文最後一段引用的是蔡元培悼念徐誌摩的挽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