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傑隻能憤恨的盯著那長官,默不作聲。
長官被盯得火了,大喝道:“媽的,還不服是吧。你們幾個,把他綁了送警局去。”那些士兵轟然答應。然後咋咋呼呼找繩索去了。
“軍爺,算了吧,他是南邊糟了水災,逃過來的。好不容易活了一條命,您行行好,就饒過他吧。”這時石頭額頭上冒著汗,給趙仁傑求情。
那些找繩索的士兵也不找了,都注視著他們的長官。那長官終於一擺手,說:“算了,念你初犯,就不送警局了。以後要老實做人,不要再犯。走吧。”
石頭趕緊過來扶起趙仁傑,還不忘對那長官鞠躬道謝。
趙仁傑隻是憤恨的看了那長官一眼,也就無可奈何的同石頭進城去了。背後傳來了那些兵痞的聲音:“王頭兒。還是您有眼力,一眼就看出那小子是個肥羊。”
“那是,在這城門口這麼些年了,有什麼能逃得過我這雙眼睛的。”
“王頭兒就是厲害,趕明兒也教我們兩招。有了這些錢,是不是給弟兄們開開葷啊?”
“大洋每人兩塊,今晚怡紅樓,我請弟兄們喝花酒去,哈哈哈.。”
“王頭兒仗義”
“謝王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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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城裏之後,石頭在擦擦額頭上的汗說:“哎,你叫什麼勁啊,要是真把你送到警局裏,不死也得脫層皮,還得蹲大獄。就當破財免災吧。”
趙仁傑無奈的點了點頭,向石頭拱手道:“剛才多謝你了。”
石頭搖搖頭,說:“不當什麼,他們也沒想把你送警局,隻是想要錢罷了。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去送菜了,也隻能幫你道這裏了。回見。”
“好的,回見。”趙仁傑與石頭揮手道別,直到石頭在前麵的街角拐彎看不見了,他才收回視線,開始打量著這個不一樣的民國時期的北京城。
街道兩側都是藍磚灰瓦的建築,有的是兩層的商鋪,有的則是單門獨院的民居。各種各樣帶著京韻的叫賣聲和吆喝聲傳入耳中。臨街的鋪麵有掛著招牌和幌子,或者酒樓餐館,或者是票號當鋪,或者是成衣鋪子,或者是首飾銀樓,至於賣各色小吃的臨時小攤,更是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人們,有的長袍馬褂留著辮子,有的一身短打剃著光頭,還有的好像剛剪掉辮子留著齊耳短發,還有的西裝革履手提公事包的。大街上時不時的就會有一輛人力車從身邊飛馳而過,留下一串銅鈴聲或是“您借過”的喊聲。
就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領略著北京城的風采。北京城太大了,而且街巷胡同太多,走著走著就不知道上哪了。走了一上午也沒見到傳說中的天橋,倒是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邊上有好多人在圍觀。
趙仁傑也擠進去看,隻見牆上有張大紙,上麵寫著“募兵布告:現值國家多事之秋,正是男兒效命疆場之會,建功立業,正在此時,爾等各宜投袂而起,以盡國民職責。京衛軍統領處。民國二年九月十二日。”等字樣。
看到這個招兵布告,趙仁傑的腦袋就轟的一聲炸響了。在城門處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而後一句話在耳邊不斷的響起——“有槍便是草頭王”。
身在亂世,隻有拿槍杆子的才是人上人,想要出人頭地,投軍才是最快捷的。隻要運氣好點,不死的話,應該是很有前途的。
此時的趙仁傑終於找到了未來的方向,那就是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