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班長看了看那個山頭上模糊的人影,搖搖頭道:“這都在兩千米開外了吧,雖然這槍的標尺是兩千兩百米,但是這麼遠的距離基本打不到的。而且我們之前也沒有打過這麼遠的距離啊。”
“那就打幾槍唄,打不中隻不過是打掉幾發子彈,要是打中了呢,”趙仁傑誘惑著說道:“沒準兒那群人中間就有白朗呢。”
劉營長聽到趙仁傑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把望遠鏡遞給機槍班長道:“嗯,趙仁傑說得對,不就是幾發子彈的事兒嘛。你拿著看看,估算一下距離。”
機槍班長苦著臉接過望遠鏡觀察起來,心中腹議著:“打到了功勞是長官的,打不到,沒準兒還要挨一頓訓。我招誰惹誰了啊?”
劉營長看到機槍班長的臉色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於是在他觀察完了之後說道:“你打就是了,就當是訓練。打中了,我賞你大洋一塊,打不中也沒什麼嘛。”
聽了這話,機槍班長心裏有底了,把望遠鏡恭敬的雙手還給劉營長之後,高興的喊一聲“好嘞,有長官這句話就行了。”之後就坐到了機槍後麵,把子彈帶裝好,然後將標尺調到最大,開始瞄準。等瞄好了之後又稍微把槍口抬高了一點點,之後就扣動了扳機。隻聽見“通通通”的一陣響,幾個呼吸之間,小半條子彈帶的子彈就打了出去。
劉營長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那個山頭上的動靜,趙仁傑也踮著腳手搭涼棚使勁的看著。這邊的槍聲還沒停,就見那個山頭上就是一陣混亂,一群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山後。
“哈哈,有你的啊。”劉營長放下望遠鏡過來拍著機槍班長的肩膀誇道:“至少倒下了四個。”
趙仁傑隻能用肉眼看,也看不真切,於是遺憾的說:“就是不知道被打倒的誰。”
“管他是誰,隻要是白朗軍的就行。”劉營長高興的說道,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大洋拋給了機槍班長,“給,這是賞你的。”
“謝長官賞!”機槍班長接住大洋,很誇張的說道。惹得劉營長一陣大笑。
趙仁傑想想也是,管他是誰呢,難不成還真能將白朗給打死了?想想也不可能。之後他想到了自己的駁殼槍快沒子彈了,於是趁著劉營長心情好,說道:“營長,我這支槍的子彈快打光了,您看能不能給我找一些來啊?”說著還將駁殼槍舉了舉。
“哦,昨天你在陝軍陣地那邊的表現很好,羅參謀已經向我彙報過了。我會給你請功的。”劉營長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就把隨身帶著的二十發子彈給他。
趙仁傑沒有接子彈,他搖著頭道:“長官,您的子彈和這支槍的不一樣啊。”
“不一樣?那就隻能打退了白朗軍之後,去後勤處去淘換了。”劉營長也不生氣,將手中的子彈又收了起來。
“那就先謝謝長官了。”趙仁傑高興的說道。現在他還有幾個彈夾,隻要解決了以後的彈藥問題就好了。要不然的話,他的駁殼槍就隻能是擺設了。
他這邊高高興興的,白朗軍那邊可是氣氛緊張。
白朗坐在一張官帽椅上讓一個醫官給他包紮左臂上的傷。剛才的那一陣彈雨,白朗隻是左臂被打傷,沒有傷到骨頭,而站在他旁邊的宋老年卻是胸口中彈。還有幾個被打死打傷的,軍中的頭目就莫名其妙的少了幾個。
“大龍頭,二龍頭已經去了。”一個隨軍的醫官稟告著。
下麵的頭目一聽就炸了。
“官大哥,要給宋二哥報仇啊。”一個和宋老年較好的頭目跳起來喊道。
“是啊,大龍頭,不能放過那些北洋狗。”
“抓住那些王八蛋,一定要開膛破肚,用他們的心肝祭奠二龍頭。”
.
下麵的頭目們群情紛紛,一致要打垮當麵的北洋軍,給宋老年報仇。
白朗抬了抬右手,下麵的人群才慢慢的靜下來,等著大龍頭的吩咐。
“集合隊伍,先打垮這支北洋軍,給二龍頭報仇!”白朗沉靜的發布了命令。
還沒等下麵的頭目們去集合隊伍,就有一個斥候風塵仆仆的衝進來,喊道:“報~,北洋樊羽祥的隊伍出現在百裏之外。”
眾頭目聽到斥候的報訊都嗡嗡嗡的議論開了。
“怎麼這麼快?都快趕上咱們騎馬的速度了。”
“是啊,照這個速度,明天上午就能趕到這邊來了,咱得趕緊走啊,要不然就被圍在這西安城下了。”
“你個膽小鬼,就知道跑,二龍頭的仇就不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