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傑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放下手中還在冒著青煙的槍,上前去將女人抱起來,放到了炕上,讓她和她的兒子躺在一起。
“這樣也~也~”女人在用手抓住兒子的手之後,就艱難的說著,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憤怒,隻剩下如釋重負的表情。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息。
趙仁傑沒有停留,就直接轉身走了。
“為什麼?!”薛玉英後麵質問這。
“她不想活了,你沒看出來嗎?”趙仁傑平淡的問道。
“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薛玉英還是不理解。
趙仁傑又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發現除了疼一些之外,就再沒有別的問題了,血也基本止住了。他腳下不停,說道:“我沒時間,還有事情要做呢。”
薛玉英這才想起了,他們現在在剿匪,之後還要應付魯吊遠這個民政長兼直接上級,那才是大麻煩呢,於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趙仁傑來到左邊的石頭屋子,看到了那幾個依然沒有擦幹眼淚的護兵。他到門邊看了看那個被誤傷,現在已經死了的護兵,想起他叫嘎子,是去年在藍田招的新兵,各項訓練和識字都表現的不錯,就被他調到的直屬排。
“把眼淚都擦幹了!”趙仁傑看看幾個還在吸鼻子的護兵,嗬斥道:“戰場上的誤傷,是難免得!可是你們看到了這麼多土匪的屍體,隻想到了後麵有自己人,卻沒有想到先聯係溝通一下,就冒冒失失的出去了。你們也有責任!”
幾個護兵想想也對,於是就默默的擦拭著眼淚。但是又兩個不服的道:“那一連也得給我們個解釋,不能就這麼算了!”
“誰慣著你們的嬌氣!”趙仁傑怒罵道:“錯誤都是別人的?自己就沒有責任?!要是你們有這個想法,文過飾非,爭功諉過,就給我趕緊滾蛋!軍人要的就是實事求是!”
“是!屬下記住了!”所有的護兵都挺直腰杆,立正答應道。
趙仁傑點點頭,道:“找快白布,用杆子跳起來,伸出門外晃兩下。”
“這~這是要投降?”老黑驚訝的問道。
“不是!”趙仁傑解釋道:“不這樣怎麼能和一連聯係上,一出去就被打死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難道就這麼耗著?!”
護兵們一聽這個解釋也就明白了,於是開始四處找東西,沒一會兒就弄好了。老黑先把白旗伸出去,搖晃了一會兒之後,才讓護兵們喊話:“一連的弟兄!趙長官在這裏!”
一連自從張大栓誤傷友軍之後,就不再對石頭屋進行封鎖了,他們轉而封鎖那個通道口,以防裏麵還藏著土匪。周富貴也不敢讓一連的人衝下去,他們既然能夠誤傷友軍,那麼二連三連的人自然也是有可能誤傷他們的,所以還是呆在原地比較保險。
周富貴看到白旗搖晃,之後聽到了喊聲,於是也要護兵們喊道:“我是一連長周富貴,馬上就下去見趙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