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盧宅。
“爹,您這是為什麼啊?”盧承武勸道:“咱們就不要攙和府院之間的糾葛了吧。否則會引火燒身的!”
“你倒是教訓起老子來了?!”盧建章怒喝道。
盧承武不敢再坐著,趕緊站起來,束手恭聽。
“我這是為什麼,你不知道?!”盧建章繼續罵道:“要是有我在,你們就還能安安心心的做你們的花花大少,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們連稀粥都喝不上!”
“您已經是將軍府的將軍了呀,”盧承武道:“再說,現在杜總理如日中天,各省督軍都是支持的,您何必要得罪他呢?”
“膚淺!”盧建章罵道:“我這個炳威將軍,那就是個顧問,就是領一份空餉!連一個營長的權力都不如!我也是北洋的老臣!他們一個個的不是督軍就是巡閱使的,我就這麼甘心在北京領個閑差?!”
盧建章罵的口幹舌燥,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接著說:“再說他杜芝權有什麼?別看他現在風光,他手下除了倪嗣衝有些軍隊之外,吳光新,傅良佐之輩,哪個是有軍權的?他把馬華甫的人頂在前麵,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可是,可是您也不用親自衝鋒陷陣啊。”盧承武小聲的說道。
“我不去難道讓你去?!”盧建章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要是有璋環一半的能耐,我就不用自己奔波了!再說了,現在不出力,等著天上掉餡餅嗎?!”
盧承武道:“那您還是想要做陝都?”
“到時候再說,”盧建章道:“回老家做皖都也是不錯的。”
“可是您不是讓韓師傅給趙仁傑帶信兒了嗎?”盧承武不解的問道。
“他那邊就是順帶的,”盧建章搖搖頭道:“總不能白給他弄個鎮守使吧?能靠得住的,還是得看璋環這裏。”
商縣,鎮守使衙門。
“韓師傅,尊夫人的病好些了吧?”趙仁傑請韓師傅坐下之後,客氣的問道。
“好些了。真是謝謝趙鎮守了。”韓師傅向趙仁傑拱手致謝。
“那可都是白大夫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趙仁傑擺擺手道。
“嗯,白大夫的醫術確實是高明。”韓師傅道:“這一年,我在山東老家和北京也找了些名醫,可是都毫無辦法。唉!是這些年苦了她了!”
“這白大夫也是我三請四請才請來的。”趙仁傑點點頭道:“慢慢調養吧,這肺上的病可不是一下就能好的。”
“嗯,本來是想來陝西躲清淨的,也順帶把大都督的恩情給還上。沒想到遇見了白大夫,”韓師傅拱拱手道:“所以也不好白白受了這份恩惠,此來就是請趙鎮守給安排個差事的。”
趙仁傑擺擺手道:“什麼恩惠不恩惠的,韓師傅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我這鎮守使衙門正好缺一個衛士長,不知韓師傅能否屈就?一應待遇,都同韓師傅在大都督處的一樣,您看怎麼樣?”
韓師傅也不矯情,點點頭道:“行,我做了。”
解決了眼前的事,趙仁傑又問道:“前天也沒有細問,盧老總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這個,來的時候大都督也沒有說。”韓師傅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