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前安徽淮上軍總司令王慶雲的住所。
“盧某不告而來,做了惡客,還請龍亭兄不要見怪啊。”盧建章向王慶雲拱拱手道。
王慶雲也是拱拱手笑道:“盧將軍客氣了,咱們既為同鄉,相互拜望也是應有之意,何須客氣。”他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中還是很詫異的。他們兩個人雖然都是安徽人,可是根本就沒有交集,怎麼就突然來訪了呢?
“龍亭兄,”盧建章笑道:“不知現下在上海住的可好?”
“很好啊。”王慶雲點點頭道。
“龍亭兄就沒有回家鄉造福桑梓的想法?”盧建章探尋的問道。
“嗯?”王慶雲不解的問道:“盧將軍的意思是~”
“倪丹忱橫征暴斂!弄得皖省百姓民不聊生,”盧建章頓時氣憤的說道:“朗齋不才,願意為合省父老做些事情,以求能驅除倪賊,百姓安居。”
王慶雲聽到這些話,一陣的鄙夷,心道:“你盧朗齋在陝西做的也不比倪嗣衝差多少,現在倒是擺出一副心憂父老的架勢,這會兒恐怕也沒有人會信吧。”
“哦?”王慶雲疑惑的說道:“盧將軍竟有此意?”
“為鄉人們分憂,朗齋自是責無旁貸的!”盧建章點點頭道:“不知龍亭兄是否也能為家鄉盡一份力啊?”
“鄙人倒是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的,無奈有心無力,實在是慚愧啊。”王慶雲婉言拒絕道。
“龍亭兄何必自謙?”盧建章道:“你們在皖省也是有相當實力的,隨時都能拉出幾支人馬來的。我說的沒錯吧?”
王慶雲趕緊否認道:“盧將軍說笑了,在下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沒有那等呼風喚雨的能耐的。”他現在可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上海督軍盧永祥可是堅定的主戰派,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危險了。
盧建章看出了王慶雲的顧慮,笑道:“龍亭兄不必擔憂,咱們現在是一路人!請放心說話就是了。”
王慶雲看著盧建章不說話,他不知道盧建章說的是真是假,他也不敢相信盧建章的人品。要知道,盧建章原來可是搞特務的出身,殺起他們這些民黨來可是從來不手軟的,所以他們才會叫他“盧屠夫”的。
盧建章道:“樊羽祥已經在武穴停駐,並發通電,主張南北罷兵議和,想必龍亭兄是知道的吧?!”
樊羽祥的事,王慶雲是知道的,而且牽製了大量的北洋軍,也把在安徽各地的駐軍調動到了皖鄂邊境的不少,他們正要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在安徽搞一次大規模的起義,以配合侯先生的護法主張。
“盧將軍的意思是~”王慶雲問道。
“我和芝權都是北洋老袍澤了,可是我,還有馬總統,是不同意他的武力統一的主張的。”盧建章侃侃而談,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促成南北之間的和談,就是要實現不流血的統一!”
盧建章和樊羽祥的關係,王慶雲是知道的。於是試探性的道:“隻有令內侄女婿的人馬,似乎還打不下安徽吧?”
“自然不會隻有他一路!”盧建章興奮的道:“蘇都李秀山,和你們的盟主侯先生是早有通聯,這個想來龍亭兄是知道的。這次李秀山也是會出力的。還有咱們的同鄉,江蘇遊擊營的陸紹武,我已經聯係好了,他會從東麵配合樊部第十六混成旅的。龍亭兄覺得這次勝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