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控製好,”趙仁傑再次提醒道:“千萬不能發生惡性通脹。還有,要是百姓們都不來兌換,那該怎麼辦?”
冷瀚看著趙仁傑,說道:“這不是就需要你來出麵了嗎?隻要你宣布,以後完糧納稅都隻收新銅元,他們就會來兌換了。還有,給部隊和公職人員發餉,零錢也要用新銅元來發放,慢慢就流通起來了。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處理商人們可能的罷市了。”
“罷市?”趙仁傑問道:“你和他們都談過了?他們還是不同意咱們的新銅元計劃?”
冷瀚點點頭,道:“他們超發了太多的製錢兌換券,要是製錢停止流通,那他們就會被市麵上的製錢兌換券衝垮的,他們當然不會同意。”
“隻把富秦錢局清盤整頓不行嗎?”趙仁傑問道。他知道富秦錢局隻是發行製錢兌換券的機構,沒有其他的連帶業務,整頓起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冷瀚搖搖頭,遺憾的說道:“他們牟利就在這個富秦錢局了,富秦銀行裏還有其他的業務,也是連著他們各個商行的,所以牟利反而不多。”
“那要是也接受製錢兌換券的兌換呢?”趙仁傑想了一下,說道:“也是兌換券,銅元兌換券,不過比例要定好。”
冷瀚立刻反對道:“你瘋了?!你知道他們手裏有多少製錢兌換券嗎?四百萬萬,四百萬萬呀!咱們要是接受的話,咱們就得破產!還是讓他們破產好了。”
趙仁傑停了一會兒,之後才說:“你繼續準備著,我這裏還沒有準備好。等年後,我打算先集中兵力把山裏的土匪先清剿幹淨,之後再來解決這個問題。”
“我這裏沒有問題了,隻要你準備好了,咱們就能立刻開始。”冷瀚無所謂的說道。
趙仁傑覺得這個錢幣問題是必須解決了,這些日子給全省的百姓喝湯藥,雖然每幅藥都不值幾個錢,但是給幾百萬人喝藥,也是花錢如流水。要是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就能不再為錢的問題發愁了。
先把政府的這個信譽樹立起來,之後就可以逐步的嚐試信用貨幣了。那個時候就不會有財政問題了,錢不夠就印唄,但是要控製好,要不然變成廢紙就不好辦了。
兩天之後就是除夕了,所有人都是在準備著過年,即便是窮苦人家,也是要做一頓雜和麵的餃子,來全家團聚一下,過一過這個年節。
但是在北京的陸軍總長靳雲鵬,卻是陷入了抓狂之中。
窮苦人家說過年是年關,那是欠人家的債是到了最後歸還的時候了。這個時候的靳雲鵬總長也這個情況。從昨天開始,全國軍隊的催餉電報就不斷的發了過來。而且語氣越來越不客氣,有的直接說,要是再不發餉的話,他們就要去向商民們去借過年的錢了,一切責任都要中央來負。
這下靳雲鵬急了。這個話說的含蓄,其實就是去搶的意思。當年搞的那個灤州兵變,就是士兵們上街去搶,把北京城弄得烏煙瘴氣,實在是不像話。
他現在都後悔當這個陸軍總長了,聽著名頭好聽,但是手裏一個兵都沒有,他弟弟靳雲鶚的混成旅除外。手上還沒有一點兒錢,全國的軍隊都找他要餉,可他連一個大子兒都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