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仁傑到了鋼鐵廠的時候,時間掐的正好,剛去了沒一會兒,一爐鋼水就出爐了。紅彤彤的鋼水倒了出來,進了鋼模中,慢慢的變成一個個的鋼錠。
雖然是冬天,但是在煉鋼車間裏卻是很熱,讓穿著棉衣的隨員們都是熱的出汗。趙仁傑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熱的站不住。
所以趙仁傑趕緊和鋼廠的技術人員還有工人們握手致辭之後,就帶著隨員和護衛離開了。出來的鋼是軌道鋼,這些鋼錠之後會送到軋鋼廠,軋製出鋼軌。不過這個鋼軌也是先看看合不合格,雖然前清的時候陝西和商人們就吵著鬧著要自己修建西(安)潼(關)鐵路,但是到現在也沒有鋪出四十裏的軌道,所以趙仁傑還是要重新勘察路線的。
趙仁傑已經讓人去聯係鐵路工程師了,聯係了陳西林和顏德慶,這兩個都是有豐富的鐵路建設經驗的工程師。可惜詹天佑剛剛去世了,是在代表中國政府談東清鐵路的路權還有護路工作時,還有爭取派出鐵路工程師,和美國人共同維護鐵路等的談判中積勞成疾,犯了舊疾而去世的。要不然的話,趙仁傑說什麼也要請這個大名鼎鼎的中國第一工程師來主持修建陝西的鐵路的。
至於說槍炮這些特種鋼,趙仁傑還在想辦法和美國人談,不過美國人的要價不低。趙仁傑要是答應了美國人,自己生產的槍炮比直接買恐怕都要貴。所以趙仁傑還在考慮,而他已經讓駱興宇準備了,等過了年就把他派去德國,看能不能撿到一些好東西。
回到都督府之後,王全福就急著彙報道:“長官,出事了,城外義井鄉打死了人,現在正在西安鬧呢。卑職剛把他們支到審判廳去了,一會兒他們就又會回來的。”
趙仁傑坐下來,皺眉道:“回來幹什麼?!都督府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地方?!”
“這個事已經判了呀,可是雙方都不服,就來都督府鬧來了。我說得先由審判廳出證明才能來都督府,他們這才去的。一會兒指定就又回來了,您還是早做準備吧。”王全福說道。
趙仁傑問道:“到底是什麼案子?審判廳是怎麼判的?”
“張小鹿,他佃了李家的三十畝地,李家要他今年輪休,不能種莊稼了,但是這個張小鹿偷偷摸摸的種。就被李家給發現了,於是李家的老大就帶人去處理,要把田裏的麥苗鏟掉。但是補償問題沒有談妥,雙方就動起手來了。結果張小鹿就被失手打死了,李家老大也受了些傷。審判廳判李家給張家二十大洋的燒埋費並一百大洋的賠償,張家陪李家老大十塊大洋的醫藥費,李家的老大被判監禁兩年。李家的一個護院被判二十年,已經送到築路隊去了。”王全福詳細的解釋道。
具體的量刑怎麼樣,趙仁傑不知道,但是道理上來說,雙方都照顧到了,沒有什麼問題呀。於是問道:“他們不服的是哪裏?”
王全福回道:“張家人還想繼續租種李家的田地,但是李家怎麼也不同意了。那張家也是人丁不少,家裏也有些田地,但是人丁多,才要租種別人的田地。現在張小鹿死了,但是他們並不像放棄租種的機會,於是就鬧起來了。這還是好的,咱們各地的警察都派下去了,要是往年的話,因為這些原因死個四五個人都是常事。現在是有警察看著呢,不能自己解決了,才來官府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