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管家來通報,說是靳雲鵬來拜望。
自從張作霖的那封支持靳雲鵬的信之後,靳雲鵬來杜宅就沒有不用通報而可以直接進入的權力了,總是在得到允許之後才會被放進去。
徐樹錚聽到靳雲鵬來了,手一下子就摸向了腰間的手槍,怒道:“這個家夥居然還敢來?!”說著就向外走。
“站住!”杜琪睿喝道:“你要幹什麼?!你還想在我這裏結果了翼青?!”
徐樹錚的胸口上下起伏,站住,轉過身來,咬著牙不說話,但是手卻依然放在槍柄上。
“我剛跟你說過,做事不要衝動!要考慮後果!”杜琪睿嗬斥道。
徐樹錚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些事都是他搞出來的!為了能坐穩總理的位子,他聯合外人來將咱們的軍!”
杜琪睿擺擺手,道:“這些話不必再提!敗了就是敗了,不必糾纏!達則接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徐樹錚點點頭,算是回應杜琪睿的教導。
“把槍留下,你走吧,收拾收拾,該去哪裏你自己知道。”杜琪睿緩緩的吩咐道。
徐樹錚老實的將手槍掏出來,放在了茶幾上,問道:“那恩師您呢?”
“我就在這裏。”杜琪睿擺擺手道:“你從後門走吧。”
徐樹錚向杜琪睿鞠一躬,之後就在下人的帶領下,向後門而去。
靳雲鵬是來勸杜琪睿投降的,現在兵力也沒有了,也不用硬頂著了,否則曹錕他們馬上就要進攻北京了。
杜琪睿也是不願意看到首都遭到戰火,於是也就同意了。之後就派傅良佐去了天津,代表皖係和直係談判。但是曹銳直接將傅良佐扣在了省長公署,就一句話,“沒有和談,隻有投降!”
杜琪睿在此期間不斷收到各處的失敗消息。洛陽的兩個西北邊防軍的混成旅,在趙倜和王承斌的包圍之中,根本就沒有動。
被俘的曲同豐還在‘光園’跟曹錕來了一場作秀式的受降儀式,之後還發通電,要邊防軍的將士棄暗投明,共起討“賊”。那個受降儀式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那個背叛皖係的通電卻是實實在在的。
山東的馬良倒是取得了勝利,將直軍的商德全所部打敗,攻入了德州。但是與他配合的徐樹錚東路全部投降了,馬良也就沒有作戰的心氣兒了,於是也投降了直奉聯軍。
在湖北的‘舅爺’吳光新,則是在南昌赴宴,被早就準備好的王占元給扣下了。吳光新所帶的長江警備軍也被王占元還有許蘭洲的部隊包圍繳械。
值得一提的是樊羽祥,他在得到盧大少的確切消息——奉係要入關相助直係之後,就立刻命令撤到鄂西的宋哲元,帶著部隊火速向隨州進發,那裏有吳光新的部隊,那裏也是他離得最近的有皖係部隊的地方了。
樊羽祥本人也是立刻乘舟順江而下,趕去隨州,好帶領部隊去“立功勞”。可是走的急,沒有和王占元和許蘭洲通氣,曹錕也沒有給他命令,於是在隨州城外,還差點兒和警戒的鄂軍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