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一切準備妥當,靳雲鶚的第十四師首先開始向觀音堂以東的李家坑、駕車嶺一代防禦的陝軍發起了進攻。而第三師張席珍旅也在加強了炮兵之後到達了洛寧縣。
隴海路隻修到觀音堂,因為過了觀音堂再向東,就是連綿的群山了,地質比較複雜,鐵路修建比較困難。而此時又恰好好發生了世界大戰,比利時人也就停止了修建,直到現在,觀音堂依然是隴海鐵路的最西側終點。
陝軍選的陣地離觀音堂很近,以至於靳雲鶚的炮兵就在車站裏架炮,也能轟擊到陝軍的陣地,前提是他們有準確的炮兵地圖才行。
顯然,正在進攻的靳雲鶚的炮兵就沒有那樣的本事,雖然也是跟著部隊前進的,但是前麵的第一輪炮火還是都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前麵的步兵遭受了陝軍猛烈的火力襲擊,機槍聲就像是過年放鞭炮一樣,連綿不絕的響了起來,短短的十分鍾之間,進攻的一個連隊,退下來的時候,隻有二十幾個人了。
一個團長在後方大聲的訓斥道:“混蛋!繼續攻!玉帥可是在洛陽看著呢!今天上午,你們必須要擊破陝軍的第一道防線!這是師長的死命令。”
前方當然不可能有靳雲鶚了,現在靳雲鶚正在觀音堂等著戰報呢,現在他也是師長了,要是放出去的話也是能做督軍的人物了,怎麼還能親臨第一線呢?
“團長,讓兄弟們下來休整一下吧,弟兄們的傷亡實在是大啊。”營長哭喪著臉說道。
團長更生氣了,吼道:“這才剛第一次進攻,怎麼能換人?!你回去繼續組織進攻!”
營長也怒了,大聲的說道:“那請團長和炮兵聯係一下,讓他們打的準些!炮擊了半個小時,敵人的陣地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影響!這個仗我打不了!”
正說著呢,前麵就傳來了連續的爆炸,一會兒之後,一個滿臉硝煙,血和泥土的混合物被塗抹了滿臉的軍官跑了進來,哭喊道:“營長,全完了,咱們的集結陣地被那些天殺的給炸了,弟兄們全被裹進去了!”
營長一下子揪住軍官,吼道:“怎麼搞的?!咱們的集結地在山後麵,就算是山炮也打不到!”
報信的軍官帶著哭腔回道:“是曲射炮,我聽見那炮彈的聲音了,他們有不少呢。”
“曲射炮?”團長緊張的說了一句。這種東西他見過,不過現在隻有第三師有,那家夥,炮彈是從天上直接墜下來的,躲在山後麵也沒有用。而且挺輕便的,幾個人扛著就能跑。
團長害怕了,要是那些陝軍把曲射炮弄到附近的話,那他可就危險了。於是趕緊命令道:“快!收拾東西,團部向後轉移!”
幾乎是同時,他們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一個士兵跑進來喊道:“飛機,天上有飛機!”
靳雲鶚的部隊是見過洛陽的飛機的,所以他們並沒有多麼驚慌。
“沒聽師長說會派飛機來呀。”團長說著話就向外走,現在他的表情輕鬆多了,隻要有飛機助陣,他就不害怕了,那些陝軍估計會被嚇破膽的。
他們出來抬頭看天,發現天上的八架飛機正向東飛去。那飛機有大有小,排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向東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