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南大街。
“姐姐，姐姐。”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女孩兒追著列隊回府的女兵排叫著。
楊婉卿扭頭看一眼這個乞丐？於是讓隊列繼續前進，之後拿出一塊紙幣來，遞給小女孩，道：“拿去買吃的。”她就是那個當初裹了腳的女兵，因為原來家裏有錢，上過學，就給薛玉英當副官兼教員了。現在薛玉英懷孕了，所以女兵排現在就由她來帶了。
當初漪紅三年多了都沒有懷孕，趙仁傑都覺得是他自己出了問題了呢，直到漪紅懷孕之後才放棄要去治療一下的念頭。和薛玉英才結婚一個多月，薛玉英就懷上了，現在都已經快四個月了，看來功能還是挺強大的。
小乞丐拿著錢，卻是沒有走，而是問道：“你們還要人嗎？我想當兵。”
楊婉卿搖搖頭道：“不要人，你去警察局登記一下，然後去紗廠，紡織廠，被服鞋襪廠這些地方去看看，也許能找個臨時的工作。要是有親戚，去投親戚也行。”
“可是我沒有親戚在這裏呀，”楊婉卿已經在向隊列追去了，小乞丐小跑著跟著，繼續說道：“我是被拐到河南的，從那裏逃出來，就到這裏了。我想著當了兵就不怕他們找過來了，求求姐姐收下我吧。”
楊婉卿沒有答應她，而是邊走邊問：“你哪裏人？多大了？叫什麼？”
小乞丐立刻回道：“我叫南雲，東南西北的南，雲彩的雲。今年十四歲，是上海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家裏被青幫打了進來，父親和母親都被打死了，把我也賣到了南京的妓館。我第二天就跑了出來，就四處流浪，沒想到又被一幫人抓住，賣到豫西的地主家來了。還好那家人看的不嚴，我才找機會跑了出來。”
這經曆和她的有些像，但是進不進人不是她說了算的。於是楊婉卿說道：“你不用跟著了，趕緊去買東西吃吧，千萬不要偷東西，否則會被抓的。”
“哦，知道了，謝謝姐姐。”小乞丐點頭答應著，但是還是跟到了都督府後門附近，她才離開。之後她買了一個肉夾饃和一碗小米粥，算是解決了晚飯。他一邊吃一邊回想，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什麼話，於是滿意的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內心給自己悄悄打氣，道：“加油！雲子，你是最棒的！”
小乞丐吃完飯之後就犯愁了，不知道是應該去客棧還是該露宿街頭。畢竟她才剛培訓了不到一年，就被選來執行這樣的任務，實在是太倉促了。但是很快，她還是決定要符合身份，就在街邊兒找個地方過夜，反正現在是夏天，在外麵也正好涼快。
與此同時，另一個女學生卻是一籌莫展。她來西安已經兩天了，但是卻是一點兒進展都沒有，隻是在警察局裏報備了一下，還給她留了一個素描畫，畫的還真像。發了她一個硬卡片，上麵有一組數字，還有姓名、出生日期、性別、籍貫，還有對麵部特征的描述。比如她，就有一句“左眼外側眼角稍下處，有一點暗紅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