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賄選,自然是要花錢的。光曹三爺這次的總統選舉,就花了一千三百多萬,這還不算之前給議員們發的節日福利,開會出席費這些雜七雜八的費用。這要是曹錕自己來出,早就傾家蕩產了。
還是人家直隸督軍王承斌有辦法。直接抓了好些製作和販賣煙土的人,讓他們出錢給自己贖身。這些賣煙土雖然也是有硬茬子的,但是能硬得過軍隊嗎?隻好乖乖交錢,一共給這次選舉貢獻了幾百萬。
這些還是不夠,於是王承斌又開始向直隸各縣“借軍餉”,每個縣按財政狀況攤派一萬到三萬的額度,又是籌集了幾百萬的經費。
剩下的就是各省督軍省長私人的報效了。但是北方的軍人,隻有吳佩孚和趙仁傑兩個沒有出錢的。吳佩孚是原來就不同意搞這一套,弄得連曹錕的大壽都不去了。而趙仁傑則是不想出這個冤枉錢,雖然王承斌也給他打電報,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他出些經費,表一下忠心。但是趙仁傑不吃這一套,他剛打服了老毛子,還會怕沒有了吳佩孚的保、津派?
而且要出也不能給的少了呀,閻老西可是出了五十萬的呀,他就是少點兒,也要出個三四十萬吧。他覺得給那些隻認錢的議員這麼多錢,實在是不值當,於是也就裝作沒有聽懂王承斌的意思,隨意的回了一個口頭表忠心的電報就了事了。
而在十月一日,蘇俄運來了他們的戰爭賠款,有大約一噸半的黃金,相當於兩百多萬美元,還有一百萬美元的現款。其他的賠款,則是用糧食還有沙皇收藏的藝術品來抵賬。蘇俄給的很雜亂,有油畫,有彩蛋,還有金銀的餐具。要不是運輸不便的話,據說還會有雕塑給運過來呢。
“你們打算用這些東西抵多少錢?!”趙仁傑指著裝在一個個箱子裏的油畫等物品說道。
馬洛夫科維奇心虛的說道:“一百萬美元。”
這些東西在蘇俄國內可是垃圾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到外國去賣,也不值多少錢,一顆精美的彩蛋也隻能賣三四百美元而已。畢竟收藏除了和收藏家的愛好有關之外,還是和所在國的整體經濟實力有關的,現在的蘇聯,那就是被孤立的新興國家,所以這些東西不會值幾個錢的。
趙仁傑拿起一個彩蛋來,上麵嵌著一塊表,通體藍色,頂上還有一支公雞,問道:“這個值多少錢?”
“五百美元。”馬洛夫科維奇立刻說道:“這是我們特地請彩蛋世家法貝熱的後人給估的價,這個已經很便宜了。要是在沙皇時代,這個東西至少值幾千美元呢。”
趙仁傑將彩蛋遞到馬洛夫科維奇的麵前,說道:“那我賣給你好了,不加價,五百美元,怎麼樣?”
馬洛夫科維奇不敢接,這個東西可不值這個價格,再說他也沒有那麼多的美元呀。這個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沒準兒哪天還會被保衛局的人找上門,扣一個複辟沙皇的帽子,那他就全完了。
“你說這個值多少錢呢?”趙仁傑不依不饒的問道。
馬洛夫科維奇直接說道:“趙將軍,這樣吧,在上烏金斯克還有十箱子這樣的藝術品,我讓他們都給你運過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