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林府後門,便是京城平民百姓居住的安居坊。
林將軍雖身為將軍,卻不知為何不將府邸遷入達官貴族居住的上林坊。
林九月慢悠悠的走在青石板路上,心情分外輕快。
就算明知身後跟了個尾巴也絲毫不慌。
碧雲別有用心聽她和月桂講話的樣子,九月早看在眼裏。
這林府對於原主,處處暗藏危機。原主終日不出門,便是想能躲一點是一點的意思。頗有些惹不起還躲得起的意思。
但她九月是什麼人啊,這些人敢惹她,就等著付出代價。
九月來到坊市,朝坊市中心的珍饈樓走去。
珍饈樓是京城最大的餐館,彙聚天下名菜。
且有個特別之處,便是沒有菜單。客人想吃什麼直接報菜名,後廚根據菜名做菜。
若有做不出來的菜,客人可將菜譜相告並做出這道菜,若口味令眾廚師滿意,一道菜賠償白銀十兩。
聽說近幾年珍饈樓已沒有做不出的菜,來者皆能吃到地方美食。
九月對此好奇的很,不知道她這個現代人報的菜名,他們能不能做出來。
林九月大步踏進珍饈樓,樓內裝飾豪華,彰顯著京城第一酒樓的地位。
門庭若市,一樓散座已盡數坐滿。
熱情的小二看著九月穿著打扮將九月迎上二樓用屏風隔開的雅座,看著類似現代的包間。
“客官,您想吃什麼盡管報菜名,本店應有盡有,絕對讓您大飽口福。”
小二雖被九月有些可怖的容貌驚到,但卻沒有做出任何不敬之舉,讓九月頓生好感。
“毛血旺、麻婆豆腐、夫妻肺片、火爆雙脆。先上這四個菜,再來一碗大米飯。越快越好。”九月迅速報出一溜菜名,還一邊吞口水。
小二吃了一驚,連忙用紙筆快速記下菜名,直奔後廚。
他在這酒樓工作了7年之久,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奇怪的菜名,心想要趕緊給後廚老吳看看。
九月百無聊賴的等著上菜,卻不知後廚早已炸開了鍋。
“毛血旺是個什麼菜啊!血莫非是豬血,那毛是什麼毛啊!”後廚總管吳所謂師傅急的團團轉,拿著小二遞上來的菜單來回踱步。
“不不不老吳,這血肯定是狗血,你看狗叫就是汪汪汪的,這道毛血旺肯定是狗血和狗毛做的!一定沒錯,相信我!”珍饈樓掌櫃莫等閑開始發揮想象力了。
“哦~原來如此。麻婆豆腐便是麻婆做的豆腐。我們廚房哪來的麻婆啊?!”
“老吳啊,你別這麼老實巴交的,生意人要學會變通嘛。麻婆還不簡單!你說這塊豆腐是麻婆做的,那便是麻婆做的。”
莫等閑一臉奸笑,指著兩人麵前的一塊嫩豆腐道。(作者我都看不下去了,人家麻婆豆腐是用老豆腐做的啊!!!)
“哈哈,還得是你這個奸商有辦法啊。那這道夫妻肺片呢!還有這個火爆雙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想我吳某做菜三十餘年,可這幾道菜從未聽過啊!”
“哎呀老吳,莫慌莫慌。咱們先把菜上上去,珍饈樓的口碑可不能砸了。
至於味道我們隻有盡力而為,客人實在不滿意,咱們賠錢就是了。
但是這幾道菜一定要讓我們的廚子學會,我有預感,有了這幾道菜,珍饈樓在京城的經營絕對會更進一步,到時候樓主一高興,讓我回去,豈不是美哉。”
林九月坐在窗前,等得實在有些不耐煩時,小二終於開始上菜了。
九月激動的跑到桌前,拿起筷子準備大幹一場。可看到端上來的菜,一陣哭笑不得。
“毛血旺你們怎麼能做成這樣!怎麼還有黃毛啊,你家吃菜還吃毛嗎!毛血旺是毛肚和豬血做的啊!”
“還有麻婆豆腐,怎麼這麼清湯寡水的啊,豆瓣醬呢!豆瓣醬都不放嗎!”
“這就是你們這的夫妻肺片?!怎麼用的豬肺啊!夫妻肺片恰恰不是用肺片做的啊!啊啊啊啊!”
“這一坨炸魚骨頭是哪門子的雙脆啊!”
林九月拿著筷子,每點評一道菜就重重的敲一下盤子,對麵站著的小二將頭越點越低,不住的道歉。
他也覺得很離譜。
知道這位姐點的菜不簡單,沒想到這麼難。連老吳做的菜都被批鬥成這樣,還是頭一遭。
九月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左手食指輕點桌麵,右手手掌攤開,找小二要起錢來,活像個無賴樣。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你們這管事的喊來,一道菜十兩銀子,一共四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