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等閑覺得這個世界荒誕極了。
自從流風告訴他,他家老大因為林九月的關係,和聖上在上書房爭論了一個時辰,他就知道此女不簡單。
他一直以為,這天下還沒有能引起老大情緒波動的女子。
如今這個讓老大情緒不穩的女子,竟然上趕著來打聽探嶽樓。
“沒錯,你知道怎麼加入嗎?”
林九月直奔主題。她知道自己這麼直接不好,畢竟原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可是如果一直因為想要隱藏,反而讓她畏首畏腳。
既然紙包不住火,索性就讓它燃個痛快。
若不放開手腳,瞻前顧後,隻會讓九月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
不破不立。
“這……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呢。”莫等閑大腦飛速思考,到底應該怎麼回答。
他也做不了決定,而且探嶽樓的成員選拔極為嚴苛,且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是絕對不會準許加入的。
被流風一說,這林小姐一看就是一身秘密。
“你就告訴我,你知道還是不知道。”林九月有些不耐煩了,撇了撇嘴,焦急道。
“我倒是認識一個探嶽樓的人,他常在我們這吃飯,有次他喝醉了,我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腰牌。”
莫等閑說謊信手捏來,決定先穩住林小姐,他去問問老大,再作打算。
“那他現在在哪,我怎麼找到他?”林九月拍了拍櫃台,急切地問道。
“他每月十五都會來我這裏喝酒,今天正好十五,你在我這等著,他來了我派人叫你。”
莫等閑決定現在就去找樓主。
“好,你讓人給我上一壺不要錢的茶來。”林九月擺了擺手,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說。”莫等閑輕搖折扇,剜了九月一眼,珍饈樓哪有不要錢的茶。
莫等閑喚來小廝,讓他上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並囑咐照看著林九月,便離開了珍饈樓。
他獨自步行在京城的長街上,穿過幾條街道後,來到了一座民宅前。
這就是神秘的探嶽樓樓主嶽不凡的私宅。
離皇宮最遠,離城門最近。
且位於鬧市,取大隱隱於市之意。
莫等閑直接運起輕功,一個翻身便翻過了高高的院牆。
幹他們這一行的,從不正經走大門。
而且這一片的民宅,早已被嶽不凡買下,所以鮮少有什麼不相幹人等前來。
莫等閑直奔書房,一推開門,便看到嶽不凡眉頭緊鎖,坐在案前沉思。
嶽不凡修長的手指搭在一旁的青花瓷杯蓋上,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一封書信。
莫等閑看他這副樣子,知道是遇到難事了,趕忙收起臉上的笑容,輕聲道:
“老大,為何事煩憂?”
莫等閑順著嶽不凡的目光低頭,他手裏抓著的竟是一封血書!
“你看這封信。”嶽不凡將手裏的血書遞給莫等閑,低頭優雅地輕抿了一口茶。
莫等閑接過血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漸漸地,他的眉頭皺起,眼神中的憤怒就像快要溢出一般。
這封血書是名叫小翠的女子送來的,控訴了刑部侍郎的兒子高鬥帶領一眾手下在酒樓強製侮辱賣唱女,賣唱女不堪羞辱,跳河自盡。
小翠上告衙門,可是刑部侍郎買通縣令,官官相護,高鬥依然逍遙快活。小翠走投無路,隻能想到雇傭探月樓的殺手暗殺高鬥,為姐姐賣唱女報仇。
隻是小翠無力支付賞金,願以身相許報探嶽樓助她之恩。
“這畜生!”莫等閑憤怒地將血書重重的拍在桌上。
嶽不凡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這封血書是他最近頭疼的源頭。
探嶽樓真麵目是皇上埋在暗處的棋子。專門負責暗殺有叛國行為,但未被抓住明麵上的證據的那些朝廷官員。例如,武安侯。
就算為了掩人耳目,明麵上也有專門處理江湖暗殺的分舵,可這次目標畢竟是朝廷官員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