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和腰肢酸軟得厲害,走起路來不停發抖。好在身邊這個人有點眼色,主動過來扶著我。
酒醒了,元止寒恢複了從前那張冷臉,唯一不同的是,我走在他旁邊,他的眼睛總是時時刻刻落在我身上,有時候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摸了摸臉,疑惑地扭過頭,“你看什麼?”
這時,元止寒就會立刻挪開視線,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淡淡道:“沒什麼。”但他通紅的耳根子已經出賣了一切。
我覺得甚是有趣,見慣了這人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樣子,好像世間所有之事對他來說都是尋常,我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害羞的一天。
當然,這種話在心裏想想就好了,要是真說出來,怕給當事人弄得太羞赧。
“哎,對了,原本不是琴娘陪我過來的麼?她現在去哪裏了?你……你該不會把她殺了吧?”
“沒有。”元止寒抿了抿嘴唇,對上我的目光,又補充解釋了一句,“這裏的人對我們沒有惡意,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人,過來的時候我把她打暈了放在樹下,現在應該是回去了。”
抬頭看了一眼鬱鬱蔥蔥的山林,我提起裙擺,用力一跺腳,沒好氣地瞪了身邊的人一眼,飛快往山下跑去,嘴裏不停碎碎念著,“你這人真是的,山裏野獸眾多,倘若琴娘不是回家了,而是被野獸叼走了怎麼辦?”
“你慢一點!”
“我得趕緊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風風火火下山,緊趕慢趕,在太陽徹底落山之前,跑到一家瓦房麵前。
微微喘勻了氣,我踮起腳尖,衝著屋子裏麵喊:“琴娘!你在家嗎!”
“在啊在啊,咋的了?”一道輕靈的女聲從屋子裏傳出來,身穿圍裙的女子手裏端著一盆米,腳邊跟著好幾隻肥美壯碩的母雞。
她在腳邊扔了一把米,母雞梗著脖子在地上搶食,琴娘邁開腿跑來。
“有什麼事嗎?”
她倚在柵欄旁邊,見到我並不驚訝。
我疑惑地問:“你怎麼一個人跑回來不叫我?”
“啊?你不是早就回來了嗎?”琴娘微微睜圓了眸子,眼中困惑更濃,她揉了一把後脖頸,“我不是去小解了麼,結果不知道是誰把我打暈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你早就不在溫泉那裏了,我尋思著你可能回來了,便也就回來了,有什麼不對麼?”
琴娘語氣誠懇,不似作偽。
我扭過頭,往身後看了一眼,該不會是這人使用了障眼法吧?
元止寒一眼就猜到我心中所想,衝我點了點頭,低聲解釋:“我本來想和你說的,誰知你跑得那麼快,一句話也不聽。”
聽到這些,我倒是鬆了口氣。
當時琴娘還往溫泉那邊走了都沒發現我們,說明我們在溫泉裏做的那些事,確實沒有人知道。
想到這裏,一些纏\/綿悱惻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我避開元止寒的目光,低頭摸了摸通紅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