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喝多了的原因,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
抬起頭的一瞬間,餘光瞥見他脖頸處的黑色紋路,似乎淡了很多,我一怔,“你脖頸上的黑色紋路怎麼淡了這麼多?你最近有沒有感受到什麼異樣?”
元止寒摸了摸脖子,毫不在意,“不用管這東西,當初我殺死梅心諾的時候,她對我下了詛咒,但是,隻要有人肯真心愛我,這詛咒就會自己消失。”
我不由得訝異,“她為什麼會對你下這樣的詛咒?”
早知道這是個詛咒,當初我就沒有必要那麼擔心了……
元止寒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了,但是梅心諾覺得,堂堂攝政公主不可能真心喜歡我,其實那個時候她對我種下這個詛咒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以為我死定了,我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麼幸運,得到我這一生不敢奢求的人。”
元止寒深深地凝視著我,眸子裏湧現出濃濃的情愫。
我被他這句話打動,又是感動又是心疼,“你怎麼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你這麼好,我怎麼會不真心喜歡你呢?”
元止寒垂下眼簾,聲音嘶啞:“你那時可是攝政公主啊,我哪裏能夠想到,你這樣身份的人,居然會對我這種人有真心,我……我就像死人堆裏的蒼蠅,糜爛且惡心……”
“不要這樣說自己!”我急忙握住他的手,眼神肯定地看著他,“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 隻要你肯愛我,我就會永遠愛你。”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你那麼好……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幸運和寶貝。”元止寒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輕落下一吻。
月亮慢慢隱沒進雲層上,嫁衣漸漸褪去,床簾落下。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元止寒給我找好衣服,伺候我穿好。
我嗔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誰要你伺候我穿衣服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拿你當下人呢,但凡你昨天晚上輕一點,我也不至於這麼疼。”
元止寒溫聲哄我,“好好好,是我不對,下次,下次一定輕一點。”
“哼,我才不信你!這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不見你記住。”
元止寒蹲在我麵前,認真地看著我,“可是,每次到了那個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想要多疼一疼娘子。”
聽見“娘子”兩個字,我的臉頰瞬間通紅,羞怯地推了他一把,嘟囔道:“瞎說什麼呢。”
按照舒家村的規矩,喜宴要擺整整三天三夜,到了第二天新娘子就可以正常出去見人了。
元止寒牽著我的手,手裏抓了一把糖,見著人就發出去。
晚娘笑盈盈地拉著我進來,“你們真是好福氣啊,今天早上咱們舒家村又來了兩位客人!還是得道高人呢!你們快來看看!”
這時我才發現,桌上的確坐著一個以前從沒見過的人。
他背對著我們,看不清模樣,隻能看見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手裏拿著一柄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