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那個人對我來說極其重要,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往何處了。”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愣,心中頗有感觸,想不到他居然還有和我類似的經曆,念及此,心下一軟:“站著說話那麼久了,你進來坐坐吧。”
書生頷首:“多謝姑娘。”
他低頭吹滅燈籠,將油紙傘放在一邊。
我隨口問道:“現在是屋子裏,你怎麼還帶著一把傘?”
“這是那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東西,無論走到哪裏我都會帶著它,就怕弄丟了。”
給書生倒了一杯水,我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啊?該不會是你的娘子吧?”
書生端著茶杯,沉默片刻,隨後仰起頭一飲而盡,秀氣的眉毛攏在一起,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我也希望她是我的妻子,可惜她不是。”
聞言,我不由得驚訝:“既然你已經有心上人了,那為什麼在寺廟裏的時候你還要說出以身相許這種話?”
書生緩慢抬起頭,黑沉沉的眼眸如同漆黑的潭水,深不見底,他平靜地看著我:“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到她的機會。實不相瞞,我第一次見到姑娘的時候,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提示。”
我扯了扯嘴角,心裏升起的那點對他的憐憫蕩然無存,“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開門見山地和你說說我是怎麼想的,我已經成親了,我對我的相公絕無二心,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書生垂下眼眸,悶悶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啊——”一道尖銳的驚叫聲劃破夜幕,我和書生對視一眼,急匆匆地往樓下跑去。
我們到的時候,樓下大堂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圍得水泄不通。
“媽媽,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一名樂伎害怕地湊在媽媽桑耳邊說。
媽媽桑氣得渾身發抖,目眥欲裂:“我還能得罪誰!不就是重月樓那群小賤人麼!”
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句:“我見過這兩個人,他們是輕輕姐白天帶來的。”
“輕輕的人?”媽媽桑瞬間了然,“重月樓那群賤人看我們家輕輕不爽很久了,來幾個人,去把輕輕叫過來。”
我矮身從空隙裏鑽進去,隻見地上躺著兩個人事不省的男人,身上又青又紫,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若非他們懷裏緊緊抱著自己的佩劍,我恐怕一下子還認不出來。
“邢文德邢文武?”我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迅速抬起頭盯著媽媽桑,“誰把他們打成這樣的?”
“沒見過你啊,你們……是一起的?”媽媽桑捏緊手帕,柳眉倒豎,“除了重月樓的人還能有誰?”
我沉聲說:“我們都是宋姑娘請來對付柳瑩瑩的。”
聞言,媽媽桑一怔,很快就高興起來,親親熱熱湊到我身邊,“姑娘可有妙計?”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斂眉道:“原本是有的,但是宋姑娘不知為何忽然不想做了,我懷疑她是不是被對麵的人給下降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