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勢挽住他的手臂，手顫抖著緩緩往上，撫摸上他的麵龐，嘴巴、鼻子、眼睛……一寸寸撫摸過去。
眼淚倏忽落下。
元止寒的這張臉我摸過無數遍，即使在黑夜中，即使什麼也看不見，此時此刻我也能確定，他就是元止寒。
“摸出什麼了？”書生淡淡問。
可能是看不見的原因，他好像並不擔心自己已經暴露了。
“聲音變了麼？我學過變聲，很正常。”
我緩緩伸回手，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勉強抑製住內心的激動。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我把他當成我的丈夫，這好像和他曾經的經曆有關，既然這樣，我就隻能暫時隱瞞這件事。
這種事情解釋不清的，在他看來他是替身，實際上他就是元止寒啊……
“沒有摸出什麼，我一直很想問，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誰？難道我和另外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沒有。”書生冷冰冰、地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我急忙跟上他，沒敢去拽他的袖子，隻能在後麵慢慢跟著。
一個轉彎，前方忽然光芒大盛，我趕緊閉上眼睛，等適應了這裏的光線以後，方才慢慢睜開。
眼前擺著六把華麗大氣的椅子，椅子上分別坐著六個人，三男三女，六個人齊齊盯著我，臉上全都盛滿怒火。
我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往後一陣趔趄，穩住身形之後，下意識地去尋找身邊的人，卻什麼也沒看見。
我整個人都傻了，“韓止呢？”
“你說和你一起來的那個書生？他去了別的地方！”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急忙道:“你們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想不到小姑娘還挺重情義，自己都這個份上了，不擔心自己居然擔心另外一個男人。”一女子捂著嘴笑。
我定了定神，手指甲用力掐住手心的肉，疼痛感令我稍微冷靜了一些。
餘光悄悄打量著四周，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山洞，座椅上的六個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眉眼都是狹長的，透著一股子狐狸的媚態。
狐狸……
我微微一怔，無端地想起來重月樓的柳瑩瑩。
書生曾經說過，他覺得柳瑩瑩像一隻狐狸。
“你們……你們難道是柳瑩瑩派來的？”
“柳瑩瑩？你是說胡修的那個女人嗎？”先前說了一句話的那女人說道:“那個女人當然不是狐狸，她是我們狐族的兒媳婦，你打攪了我們家胡修修煉的機遇，你說，你要怎麼做才能補償到位呢？”
“補償什麼！直接殺了她！”坐在正中間的男人勃然大怒。
我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臉色頓時一白，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急忙認錯:“幾位大仙！我並不知那位胡修公子是你們的人！還請幾位大仙給我一個機會！”
六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坐在正中間的男人正要說什麼，忽然他旁邊的女子臉色一變，湊到他旁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