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書生低頭繼續整理被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在旁邊弄他的，我就在這蹲著看他，眼珠子一動不動，被褥整理好了，書生扭過頭來，神情淡淡地對上我的視線，“看我做什麼？”
手撐著臉頰，我衝他眨了眨眼睛，“你方才拒絕我，該不會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了吧？可是，不可能呀，如果你對我沒有意思，那天晚上我被狐狸精拽下去的時候，你怎麼會義無反顧地撲下來救我？”
“你的腦子裏就隻有風花雪月是嗎？”書生站起身，不鹹不淡地扔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去。
我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趕緊跟上他:“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那天為什麼要救我啊？你一定是喜歡我！”
書生的腳步忽然停下，我一時不備，額頭撞在他的背上，他瞧著身板瘦弱，被我這樣突然撞一下，身姿竟然巋然不動。
“你怎麼不走了？”揉著額頭，我好奇地把腦袋探過去。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站在麵前，老太太頭發花白，佝僂著背，臉皺巴巴的，像橘子皮似的。
書生人長得高，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完全把瘦瘦小小的老太太給擋住了，我一點也瞧不見。
老太太渾濁的眼珠子動了動，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從書生身後站出來，規規矩矩地打招呼，“你好，我們是邢家兄弟的朋友。”
老太太麵無表情:“這裏不是你們該留下的地方。”說罷，她掀起眼皮子，用一對陰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和書生看。
老太太冷哼一聲，拄著拐杖慢慢離去。
我能從她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惡意，一種令我渾身不適的感覺，就像毒蛇從順著褲管子往上爬，爬到背脊上，驚起一陣陣雞皮疙瘩。
遲疑了一會兒，我看向書生，“這老太太是怎麼回事？”
書生瞥了我一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自打那天從狐狸洞出來以後，他對我格外冷漠。不對，準確來說，他對我一直都是這樣，隻不過我對他熱情了很多，對比之下就顯得他異常冷漠。
誰叫他是元止寒，不管他對我怎麼樣，我都隻能忍一忍跟上去。
不高興地跺了跺腳，眼瞅著他就要在視線中消失，我連忙追上他。
晚飯在大廳吃，邢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和我們說說笑笑，看著她，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個老太太。吃過飯，我逮住邢文武，這雙胞胎裏麵，雖然邢文德是哥哥，但邢文德卻是個沒主意的，一般都是邢文武先說話，邢文德再附和他弟弟。
邢文武撓了撓頭:“裴姑娘，什麼事？”
我往大廳裏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被撤下來了，幾個人喝著茶嘮嗑，氣氛十分融洽。
我低聲問:“你們家是不是有個老太太？我今天看見她了，她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