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著眼睛，震驚道:“你真的想要個女人為你延綿香火？”
書生手裏把玩著空蕩蕩的茶杯，反問我:“為何不可？”
我用力跺了跺腳，手指著自己:“如果你非要娶妻，難道我不可以嗎？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是老相識，別的女人多不靠譜呀，是人是鬼你都不知道。”
書生眼神平靜地看著我:“可你是別人的妻子。”
“我……”我啞口無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怪我不應該那麼早把自己的情況透露出來，不過那時候誰知道元止寒會假扮成一個書生。
憤憤地盯著他，我鼓了鼓腮幫子，“如果你非要娶妻的話，那你就去吧！我也攔不住你。”
書生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漆黑的眸子裏蘊藏著一股看不透徹的深邃，他很快挪開視線，把杯子放回到桌上，“逗你的，邢夫人從來沒有說過要給我介紹姑娘。”
“什麼？”我一下子愣住，呆呆地看著他，“你……你為什麼要逗我？”
“逗你好玩啊。”他勾了勾唇，輕描淡寫地扔下這句話，“早點睡覺，明天去因果廟。”
“哎？你不是不去嗎？”
“突然又有興趣了。”
書生正要起身離去，我忽然湊過去，眨了眨眼睛，“你到底是對因果廟有興趣，還是對那裏的和尚有興趣？”
書生瞥了我一眼，伸手推開我的肩膀，整了整衣衫，闊步而去，“裴姑娘，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我被他噎了一下。
我自然知道他對男人沒有興趣，可是……可是他對和尚的鮮血有興趣啊。
他答應我明天去因果廟，我既開心能和他單獨約會，又隱隱擔心他別有用心。如果因此害了因果廟的和尚，我的內心無論如何都不會安寧。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我起了個大早。
邢文武很貼心地給我們準備了馬車，馬車穿過鬧市，在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廟前停下。
一輪紅日從天邊升起，薄霧漸漸退散，女人們紛紛挽著手，有說有笑地進出寺廟。
拾階而上，一路上見到的都是女人，沒有一個男人。
“姑娘，可要買一支簽？”一尼姑伸手攔住我，衝我客氣地笑笑。
我停下腳步，好奇地問:“為什麼這裏都是女人來，沒有男人來？”
尼姑微微一笑，“姑娘是外地人吧？我們寺廟裏從來不供奉什麼佛祖羅漢，我們隻供奉一位神仙，那就是玄霜神，玄霜神專管男女之事，無論是生孩子，還是夫妻關係，都歸玄霜神管。”
“謝謝。”我拿出一點銀子，買下一根簽，簽上卻沒有簽文，什麼也沒有，我好奇地問:“我抽中的是什麼簽？”
尼姑笑道:“姑娘運氣很好，抽中的是上上簽，這代表姑娘接下來桃花旺盛，無論做什麼都會很順心。”
尼姑說完，轉頭去攔下一位香客。
我衝她拜了拜，隨著人群走進廟堂。
廟堂的正中間矗立著一尊約莫有十米高的塑像，塑像是一位麵容十分英俊年輕的男人，他垂著眼眸，靜靜地凝視著他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