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頭在那胡言什麼亂語?!是神經病就回家待著!”我注意到有幾個地痞**已經看向了這邊,他們這類人做事可沒有什麼準則,普通人若是有借口被這些人纏上,不死也得被扒層皮。“聚眾鬧事是要吃牢飯的!”
走上前看了老人兩眼後,我這才感覺老人有些眼熟。
那個女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那個她一襲出塵的白衣,頭上梳著未婚的發髻,不算很大的眼睛狹長又晶瑩剔透,卻流露出滄桑的氣質。她不算天姿國色,傾國傾城,她清秀得像是一朵淡雅的白蓮花,卻一點都沒有高貴冷豔的距離感。
她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攙住拜祭董卓的老人,說:“爹,這位兵大哥說的對,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爹?我的眼睛瞪大。這老人的年紀看起來都可以當這個女人的爺爺了,老來得女也不需要那麼老吧?
但她終究還是遲了,一支伍隊已經圍了上來。
我在一旁冷冷看著。
帶頭的那個人我見過,他是貂蟬的義父、王司徒府上的一個管家。沒有權力會找不到他的主人,自從董卓伏誅之後,他留下的巨大權力就被王司徒和師父對半瓜分,王司徒主管政經,師父負責控製軍隊。這個管家帶領的人並非出自軍隊,而是官府衙門自行配置的管治安的小吏,倒是沒有逾越了界限。
不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看起來也並非是唯獨董卓才會有的毛病。
“蔡大人,您這樣子是……”管家皮笑肉不笑。“蔡大人,司徒大人是下了命令的,還請蔡大人別讓下官難做。”
“伯喈今天來祭奠太師,不是以左中郎將的身份來的,”老人的臉上沒有絲毫慍色。“伯喈隻是在以私人的身份來感謝太師的提攜之情的,還請大人通融。”
“抱歉啊蔡大人,這個下官可做不了主,能否對您網開一麵,還得司徒大人來做主。”管家陪著笑,語氣卻強硬得像塊石頭。“現在,還得委屈蔡大人,跟下官走一趟。”
“爹!”女孩抓著老人的袖子,狹長的眼睛裏滿是擔憂的淒惶。
“放心吧,”老人拍拍女孩的手,安慰:“爹去去就回。”
老人最後並沒有回來,更準確地說,他並沒有活著回家。
據說老人在被“請”到了王府後也沒想過要改變初衷,這當然會被已經大權在握的王司徒視為大逆不道,於是在大半個在朝官員的求情被拒絕之後,老人最後也冤死在了獄中。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老人叫做蔡邕,是有名的大文豪和大書法家,在董卓當政期間一直提拔到了左中郎將,同時兼顧著修漢史的重任。
至於女孩,她是蔡邕的親生女兒,名字叫蔡琰……
“可以啊夫君,”夕顏斜眼橫了過來。“沒想到連蔡大才女都是您的老相好,真沒想到你的魅力這麼大。”
“我隻是稱讚了她幾句,又沒說她是……”
“你想否認嗎?”夕顏的眼角慢慢下壓成鄙視的角度。
“……沒,我承認。”
“那顧雍大人呢?”桃芝吃吃笑道。“他剛才好像完全沒有被提到。”
經過這些時日,我發現我們三個人的人相處漸漸固定了下來,如果沒有被什麼特別的異狀氣到抓狂,夕顏和桃芝都是我賢良淑德的好妻子。但夕顏畢竟是一帆風順的士族宗女,小性子容易在抓狂後原形畢露,然後像隻頑皮的貓一樣撓我滿身傷痕。而桃芝在曆經磨難以後則顯得溫婉柔和很多,更多時候在一旁笑著圍觀,偶爾出聲替我解圍。
沒有哪個更好的比較,隻要有愛,她們都是好女人。
“當然沒有顧雍,因為我認識他,是在那以後的事了。”
顧雍是蔡邕最得意的弟子,據說顧雍的這個雍字正是因為蔡邕對這位弟子欣賞和肯定,而賜予的同音字。
這個顧雍,正是吳縣本地人,也是難得的天才,年僅弱冠就已經為官入仕,出任合肥長,然後一直在江東境內流連做官。所以在蔡邕出事的時候,他並不在長安,我也是在他回長安奔喪的時候才見到他。
不過盡管那個時候我跟琰兒已經兩情相悅,但這位天才對我的態度一直很不好。他一直覺得合謀除掉董卓的師父和王司徒是同一掛的,所以蔡邕的死師父也有一份。真是誤會大了。
這下還跟他兒子也結上了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