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她和白清歡本就是同一類型的長相,一開始學校或許有人會質疑,久而久之,那些質疑的人隻會懷疑自己是否記錯她的模樣,潛移默化中改變別人的印象。
後麵入學的學弟學妹們看到的照片以及視頻裏的臉,都是經過他改造後的模樣,自然不會將白清歡和謝知意混為一談。
從此,在帝都大學的資料中,白清歡是白清歡,謝知意是謝知意,兩不相幹。
聽了他的解釋後,謝知意看了他許久,倏地掉下眼淚。
在她幼時,父母各自再婚,她被丟給年邁的爺爺養大,爺爺歲時常嫌棄她是個女孩,卻也沒將她拋棄,像養了個小貓小狗似的,給她一口飯吃,勉強將她拉扯大。
爺爺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鮮少和她交流,逢年過節,他都會去父親那邊,留下她一人在家。
高中畢業那年爺爺腦溢血去世,這世上唯一一個會給她飯吃的人也沒了,父母雙方都生怕她找上門去,她自是懂得。
好在父母自知理虧,將爺爺的小房子給了她,她在四處奔波兼職後還有個棲息之地,不至於流落街頭。
從小到大,她的記憶裏隻有無盡的孤獨,是過年時萬家燈火通明唯獨她狼吞虎咽地啃著饅頭,是每天都在操心放學去哪裏兼職能讓自己吃飽穿暖、把書念完......
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深刻地感受到被愛的滋味,往年那些從沒在意過的委屈,在這一刻如壓抑已久的火山,盡數噴薄了出來。
“阿灼......”她鼻酸得厲害,泣不成聲,一遍又一遍地說道,“謝謝你...謝謝你......”
謝謝你這麼愛我。
頭一次見她哭得這麼凶,陸灼呼吸一窒,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替她擦眼淚,“謝、謝什麼?怎麼哭了......別哭啊......”
她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哭得他的心也揪著疼,索性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
像是兩個在深海中抱著浮木漂浮的人,終於碰到了一起,為彼此暗無天日的生命中,帶來了一道曙光。
哭了許久,她才逐漸停了下來,不太好意思地看他,“妝......妝都花了吧。”
陸灼盯著她花貓一樣的臉蛋,噗嗤笑出聲,“沒關係,帶你去後台補妝。”
化妝間裏,專業的化妝師早早地做好了準備。
她剛坐下,就有人急匆匆地趕來,謝知意一看,是即將出演“許陸”那個男孩。
他累得氣喘籲籲,臉上的焦急與擔心讓人無法忽略,張了張嘴,有些難為情地看著她和陸灼,欲言又止。
謝知意和陸灼對視一眼,主動問男孩,“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學長學姐,淼淼她剛剛被個不長眼的同學騎車撞到了,腿骨折被送去了醫院......”他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她傷得那麼重,怕是演不了了,她不在我也沒心思......話劇的初代演員就是你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