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的世界,胭脂過的很快樂,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每天圍繞在周身的隻有歡聲笑語,隻是,她卻不認為這是在做夢,反而認為那場血腥的殺戮才是最不願想起的噩夢。
她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靜安穩而又快樂無憂的一直持續下去,可是,有一個聲音卻衝破夢境傳入到她的耳際,那個聲音附帶磁性,很好聽,卻很陌生,似乎還滿含急切與擔憂,甚至是絲絲的疼惜,他是誰?胭脂很想知道,可是她對這個聲音真的很不熟悉,她細細的聽,終於聽清那個聲音在喊些什麼,隻是,在她聽清的那刻,她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都消失,爹娘不見了,鄉民們不見了,桃梨村也不見了,她捂著耳朵拚命的搖頭尖叫,想要擺脫那個聲音,卻發現那個聲音似乎具有魔力一般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醒醒,別再睡了,不要自欺欺人的活在夢境裏,勇敢的去接受你爹娘和村民的死亡,這不是你的錯,不要再自責,你隻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胭脂尖叫著想要逃離,卻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想要奔跑,想要尋找,卻怎麼也無法逃出這片白色的世界。
現實中,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胭脂突然很不安的說著夢囈,見到胭脂有蘇醒的跡象,將軍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舒緩,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來人,快請軍醫!”
依舊是那條孕育生命的長河,可再次駐足,卻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站在河邊遠望,似要望到些什麼,卻又害怕望到些什麼?
“砰——”一如既往提著水桶來到河邊提水的小火頭軍待看見河邊站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時,他的瞳孔驀地放大,隨即扔掉水桶拔腿就向胭脂的方向狂奔,邊跑邊大聲勸慰著:“姑娘,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得尋死啊?”
這句話似乎很是耳熟,胭脂本能的轉身,待看見一男子發瘋般的朝她撲來,她不由自主的側身後退,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男子撲進了長河的懷抱。
“救命啊——我不會遊泳——”小火頭軍在水裏拚命的撲騰著,同樣的錯誤他已經犯了兩次,是該說他單純還是蠢呢?
性命危急之際,胭脂顧不了還未完全康複的身子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救起落水的小火頭軍,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拖到岸上,幸好及時救起,小火頭軍並無大礙。
“原來你會水啊?”胭脂的舉動讓小火頭軍甚是詫異。
“我從未說過我不會啊?我自幼在這條河邊長大。”胭脂邊擰幹濕透的衣服邊解釋,說到這條河時,她的神情有絲落寞。
“姑娘,恕我冒昧的問一句,生命誠可貴,有什麼事不能解決非得尋死啊?”
小火頭軍的疑問讓胭脂不得不再次揭開內心深處還未愈合的傷疤,盡管南宮翊救回了她,可她的心結始終沒有徹底的根除,再次被赤luoluo的揭開,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