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小東理所當然的說著：“這些柳夫人的藥都是他買的啊。別說買藥了，就是熬藥，喂藥都是他親自動手。嘖嘖，那情形，不知道的還以為柳夫人是他親娘……咳咳。”
小東掃了眼淩瑞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話有點多了哈……嘿嘿，淩瑞文小姐，反正他現在不在，你過去就是了。”
“……好，我這就過去。”
淩瑞文麵色茫然，走起路來，竟絲毫沒發現自己已經同手同腳了。
怎麼可能！
那麼高傲自負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曾經的他，不一直都是囂張肆意，發起怒來能將天都撕裂似得嘛？
他怎麼可能會……
淩瑞文咬著唇，腦中亂哄哄的，徹底亂了心。
她一直以為，朗殺因為自己，會遷怒娘。
她一直以為，娘在朗殺手裏，必然會受許多苦。
她一直以為……
怎麼會是這樣呢！
默默垂著頭，隨著人來到小院子。
淩瑞文站在門口，深吸口氣，緩緩推開了房門。
廂房很大，光線很足。房間內，流動著淡淡的苦澀藥味。
“殺兒，是你回來了麼？嗬嗬，是不是又忘帶東西了。你這孩子，真不讓娘放心哦。”
柔柔的女音，帶著濃濃的關懷，在廂房內響起。
淩瑞文聽著那熟悉的音調，整個人越發的呆愣了。
她想要上前，想要開口，告訴娘她來救她了！
可聽著剛才的聲音，嗓子就像是被人掐住，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內室，柳姨娘從軟榻上緩緩起身，“殺兒，怎麼不說話，可是有什麼要娘幫……文兒？”
緩緩走出內室，在看清麵前的人時，柳姨娘雙眸陡然瞪大，渾身發顫，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文兒？真的是你麼？為娘不是在做夢吧！”
她猛地衝到淩瑞文麵前，一把抱緊她，顫抖的聲音又驚又恐。
“文兒，娘的好女兒，真的是你？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娘，是我，是我！”
淩瑞文緊緊回摟住柳姨娘，感受著柳姨娘身體的柔軟和溫熱，淩瑞文也忍不住流下淚水。
“文兒不孝，讓娘受苦了。”
“好孩子，你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柳姨娘同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娘這些年啊，一直想著你小時候。那時候你乖乖巧巧的，從來不離開娘身邊。這幾年你……你不見了，娘難受，心裏難受啊。”
“娘，對不起，是文兒讓您操心了。”
淩瑞文一邊哽咽，一邊為柳姨娘擦拭淚水：“現在文兒回來了，文兒會好好侍候娘，讓您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來，娘，你來看看阿生。”
淩瑞文笑著抹去眼淚，讓躲在門後的阿生走過來：“阿生，這就是你祖母，快叫人。”
阿生一步一跺的走過來，水靈靈的眼眸同樣紅彤彤。
“阿……生見過祖母。”
“這……”
柳姨娘驚愕的盯著阿生，隻覺得那張臉分明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