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馮德勞還覺得塞西莉亞開的宴會已經十分奢侈了,不過現在馮德勞覺得塞西莉亞身為公主,居然那麼節省。因為這個塔拉斯塔公爵的晚宴奢華程度完全超出了馮德勞對於中世紀貴族生活的想象。
飛禽走獸,從烤鵪鶉到蜜汁熊掌,從海魚雜燴湯到多汁牛排。香料如同普通的海鹽,昂貴的葡萄酒如同清水,不過剛開春就已經有石榴、無花果和柑橘。供給客人使用的餐具無不是細膩的瓷器和銀器,而且每個都被擦拭得能找出人的五官。
樂隊被安排在角落裏,幾個老樂師用手中奇特的樂器演奏出柔和的音樂。端菜端酒的男仆、女仆穿梭在客人之間,那些客人三三兩兩地小聲交談,不是爆發出笑聲。
馮德勞感覺自己真是‘鄉下人進城’,隻能像隻木偶跟在塞西莉亞後麵,當個護花使者。由於被邀請的都是些王國貴族,所以夏洛特和雪莉都沒有資格進入,馮德勞隻好讓兩人回去準備行李。
不過馮德勞感覺自己真的被人輕視了,雖然自己身上的這身禮服吸引了許多貴族夫人和小姐的眼球,但是看到自己胸前那綠色的男爵標誌,又不屑地轉過身去交談。男爵作為這個世界最低的傳承貴族是十分渺小的存在,雖然比那些勳爵和侍奉騎士高多了,可麵對上麵的公、候、伯、子四個層次的貴族實在是太渺小了,畢竟男爵在國家戰爭中不過充當重步兵的角色。
馮德勞默默地跟著塞西莉亞後麵,看著她與那些什麼夫人什麼小姐交談。不僅要忍受那些女人輕蔑地鄙視,還要忍受那些男人的嘲笑。馮德勞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不過塞西莉亞的一句話讓他醍醐灌頂,“誰叫你不戴金鷹令出來?”
馮德勞感覺自己真的蠢極了,認為自己的雄鷹大公還沒被貴族院承認就不是,但是雄鷹大公作為一個大公國的元首,根本不需要威爾吉王國冊封隻需要承認而已。所以得到巴布多老爺子傳位的馮德勞,可以打著雄鷹公國大公的名號到處跑,而且他能享受到的比那些王國大公多的多。
馮德勞拿出金鷹令佩戴在自己那可憐的綠色男爵徽章上麵,金色的雄鷹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出刺眼的光線。那些嘲笑和不屑馮德勞這個小男爵的大貴族們,如同見鬼了一般,前國王老丈人雄鷹大公的徽章怎麼在這個小男爵身上。
幾個情報豐富的貴族打聽到了老大公把自己的位子傳給了外人,沒想到這個外人居然是個小男爵!不過他們看見馮德勞站在塞西莉亞後麵,就知道原因了,原來老大公把位子傳給了自己孫女婿。
“原來您就是那位傳奇的東方人。”一個老頭直接厚著臉皮向馮德勞搭話,“沒想到您還這麼年輕。”其他人都很懊悔,怎麼沒早一步和這個大公男爵搭話。
“嗬嗬,過獎了。”馮德勞雖然十分不忿這些勢利鬼對自己前後態度的改變,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與他們虛與委蛇,“不知您是哪位?”
“哦嗬嗬,我是寧羅伯爵,寧羅商行是鄙人的產業。”老頭眼睛裏透著精明,一看就知道長期經商,“在下的商人還需要您多加照顧。”看來這老家夥不是希望把商隊開到高地,就是在高地做生意不順利,打算攀上馮德勞這個大樹。
“高地的發展還需要像您這樣的人來參與啊。”雖然馮德勞沒有多少政治頭腦,但是看多了領導講話,也會說那麼幾句體麵話,“隻要誠信交易,我會敞開懷抱歡迎每個人來高地。”
寧羅伯爵感覺這個年輕人可一點都不簡單,不過說了兩句空話,卻讓在場幾個老對手都放下了心,從他們的臉色上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先出手。‘該死。’寧羅本來就是打算哄住這個年輕人,單獨插手高地的,不過看來失敗了。
“您好,大人。”那幾個商人貴族看見寧羅吃癟,便立刻來到馮德勞麵前,“在下伯冷(旺斯、明多),向您問好。”看來這三個家夥也打算攀上馮德勞這顆大樹。
馮德勞身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這些貴族有些是沒有領地,有些是想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馮德勞的,還有些手下有些強兵想去高地當雇傭軍撈一筆的。這些貴族讓馮德勞見識到了這個世界可一點都不簡單,他們根本沒有忠誠,隻會俯首聽命於能讓他們得利的人。怪不得塞西莉亞居然對馮德勞以前那篇忠誠的鬼話上心,當然馮德勞也隻不過忠誠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