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鷹嘯劃破夜空,一些晚餐後無所事事的士兵都抬頭觀察聲音傳來的夜空,不過除了億萬繁星以外,沒有人看見別的東西。
“將軍,是法蘭福克來的信鷹!”
“哦?拿過來給我看看。”
斯德林接過副官遞來的密封青銅圓筒,用火把小心融化密封信筒的蜂蠟後,他身邊的護衛自覺地臉朝外把斯德林圍看起開。
斯德林觀察了下四周,認為沒有其他的眼睛後,便打開攥在手上的金邊黑底信件。
“遇事小心,敵人大謀。”
信紙上不過隻有八個字,而且並沒有把什麼事說清楚。不過斯德林卻明白信件上的內容,敵人最近這一連串的行動應該是為以後一個巨大的陰謀做準備。
他將信件投入火種,塗油黑色特殊物質的紙張瞬間變成灰燼。
“副官!”
“是。”
“明天我們回軍。”
“是。”
副官雖然並不了解為什麼自己的將軍會放棄自己的攻略,現在所駐紮的地方離多林城不過二十公裏了,即使糧草有些不夠,但是完全可以支撐到攻下多林城。不過他並沒有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講給斯德林聽,對於一名合格的軍人,隻要服從長官的命令就可以了。
副官帶著滿肚子疑惑向他以下的軍官傳達斯德林的命令,然後再由各個中低層軍官傳達給各個士兵。不過十分鍾,整個營地都知道明日啟程回家的消息了。
整個營地都沸騰了,雖然沒有歡呼雀躍的人群,但是每個士兵都高興得無法入睡。不僅是那些思鄉心切的士兵高興,一些軍官,特別是後勤管理的那些軍官終於鬆了口氣,現在全軍所攜帶的糧草不過能支撐一天半而已。
況且現在斯德林距離瑪爾城堡將近兩百公裏的路程,雖然並不是十分遙遠,但是多林領還沒有完全攻陷,這兩百公裏的運輸線還是充滿危險的。
似乎這次入侵王國計劃就這麼放棄了,不過卻沒有任何人感到可惜。
遠在瑪爾要塞的奧托從馮德勞那得知自己那個中意的手下終於放棄他那冒險的計劃後,整個人把自己深深地陷入椅子中,似乎放下心中那沉重的負擔。
第二天一大早,斯德林便開始回程的行軍,不過因為士兵們的激動,行軍速度比之前進軍快了一倍。這導致塔拉斯塔監視斯德林的探子回報斯德林退軍時,斯德林已經走了十多公裏的路程。
斯德林的突然決定讓塔拉斯塔十分鬱悶,原本早已準備好的計劃居然這麼就失敗,雖然心裏十分不甘心,但是他也無可奈何,他可不是那種腦子一熱便直接出兵的人。
“還真是聰明啊!”
塔拉斯塔沉思了近半小時,終於吐出這麼一句話。
塔拉斯塔猜出斯德林有可能的舉動了:回軍固守已經控製到的領地,這等於在多林領甚至整個北方安插住一枚釘子,然後那位大公再等個兩三年,整頓好軍務和領地,如同猛虎的大軍將直接破籠而出,到時整個北方或王國都會成為那位大公的口中美食。
塔拉斯塔的設想確實沒錯,不過他卻又忘記算上突發狀況。
一名王室信使直接撞開了密門,帶著疲憊跪在塔拉斯塔麵前。
“大人,急件!”
信使不過是名小勳爵,不過他此刻卻沒有任何倨傲的臉色,他隻不過是亨利三世隨意分封的無地貴族之一而已。
塔拉斯塔結果帶有王室印章的信件,用副官遞來的銀柄裁信小刀裁開信件的開口。他掃視了信件上的內容,然後直接點燃這封信件。
“你沒有看過信件吧?”
塔拉斯塔一邊看著信件燃燒,一邊詢問臉色慘白的信使。他的話讓信使更加慌張,鬥大的汗珠從潔白的額頭冒出:“沒有。”信使雖然裝出冷靜的語氣,但是有些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他的心思。
在塔拉斯塔眼色的示意下,副官輕步走到信使身後,然後迅速地捂住信使嘴巴,最後劃破信使的喉嚨。
“拖下去,秘密處理,不能讓人看到。”
塔拉斯塔厭惡地看了下迸濺到身上的血跡,直接脫下滿是鮮血的外套,但是動脈中的血液已經滲進外套下的毛衣之中。副官並沒有因為塔拉斯塔的皺眉而慌張,對於他來說即使塔拉斯塔立即讓他自裁,他也不會又任何反應。
副官直接背起信使的屍體,向信使進來的通道走去,這個通道直接通往城外。當然這個密道並不是多林囑咐修建的,而是亨利三世早在多年前安插在城堡中的仆人秘密修建的,所以就連多林這個城堡的主人也並不知道,他的臥室有條密道直通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