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抑鬱的母親(1 / 1)

叮鈴鈴~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鈴一響,同學們便你一言我一語、陸陸續續地離開教室,帶著口罩的恩謙在人群中見縫插針,步履匆匆。

“恩謙,你怎麼走的這麼快,等等我咱一起走唄。”魏以琛拉著恩謙說。

“不了,你們太慢了,我肚子疼快憋不住了!”恩謙裝模作樣的說。

“哈哈哈,那你快去吧,別一會拉褲子裏了。”以琛打趣道。

恩謙快步走到停在校門外的電動車旁邊,帶上頭盔向家裏快馬加鞭。

隨著一聲清脆的開門聲,恩謙摸黑找到客廳燈的開關,換上拖鞋,家裏一片寂靜,沙發上散放著小孩子的玩具。

恩謙輕手輕腳地推開外婆的房門,打開手機的手電筒,走到床前看到正在熟睡的小妹思諾,臉上緊張的神情終於舒緩了一點。

“回來了?吃飯沒?”旁邊的外婆被手機照的醒了過來。

“沒吃呢,你別管我了,我不是太餓,快睡吧,我去看看我媽。”恩謙回答道。

“你早點睡。”

“知道了!”

恩謙走出房門,接了一杯水向其母親的房間走去,恩謙走進房門,房間裏死一般的寂靜,順著微弱的光線可以看見一個頭發淩亂的女人蜷縮著坐在窗戶旁邊的平台上,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媽”恩謙向那個女人喊道。

那個女人聽見兒子的呼喊,便將望向天空的頭向發聲處扭去。

“你回來了乖?今天在學校怎麼樣?吃飯了沒?”那個女人有氣無力的詢問道。

“今天在學校還可以,今天的作業我也都完成了,我現在不是太餓不想吃東西,你別擔心我了媽!”

“你今天怎麼樣啊?心情怎麼樣?”恩謙答完問道。

“這幾年天上都沒星星了,我看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一顆,你還記得我們在文化路開店的時候我拉著你數星星的日子嗎?”

恩謙支支吾吾地嘟囔了幾句。

恩謙的母親以為兒子不記得了於是向他重新描述當時的情況“那時候一抬頭滿天的星星,數都數不完,什麼顏色的都有,我還給你講了嫦娥奔月和吳剛伐桂的故事,你那時候還讓我把你送到月亮上去找被天帝懲罰的吳剛呢,你說他很可憐。”

恩謙耐心的聽母親說話,就這樣母親滔滔不絕的說了快二十分鍾,但都是些陳年往事。

恩謙看母親說的口幹舌燥隨後把帶來的一杯水遞給母親,“媽,喝點水再說吧。”

恩謙母親接過水大口大口地喝著,三下五除二把一杯水喝完了,隨後大哭起來。

“是媽對不起你們,沒給你個完整的家庭,你和你小妹受苦了跟著我。”母親哽咽的說。

“沒事,這都過去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對不起我,小妹也不會覺得你虧欠她的,別多想了媽,早點休息吧!”恩謙從床頭櫃上抽了幾張抽紙給母親擦了擦眼淚。

恩謙將母親扶到床前,替母親蓋好被子,十一月份的新穀市天氣已經轉涼,恩謙每當白晝時間減短、衣服由短袖變為長袖的時候那種無家可歸的感覺便愈發強烈,於是恩謙一次又一次地堅定未來的某一天一定要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不再租房子住。

將母親安頓好之後,恩謙疲倦地回到自己房間,脫掉外套、將書包放到椅子上然後從衣櫃裏拿出了睡衣換上,洗漱完畢之後躺在床上想到了母親剛剛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