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轉瞬即逝,有的人在開學前夕僅用一晚上完成一寒假的作業而創造奇跡,有的人懷著激動不已的心結束了一場又一場難忘不已的旅行,心不甘情不願地踏上了回家的列車,有的人急著去理發店將自己放蕩不羈或走在時尚前沿更或五顏六色的頭發按照學習要求進行整改,一時間理發店被中學生圍的水泄不通……
張以笙隔三差五地會給恩謙打電話以此來監督恩謙,開學前夕當然也不例外。
“開學了,就要好好學習,別讓你媽媽擔心。”以笙生硬地說。
“好,你也是。”恩謙生硬地答。
兩人從某種程度上還是有一定默契的,都能不經意地將對方內心的傷心事重提。
“我這邊還有一些棘手的事情要處理,可能要再晚一段時間才能完成調職手續。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的。我再給你打3000塊錢,你不夠了再找我要。”以笙在電話那頭一臉嚴肅地說。
“知道了,放心吧!”恩謙在電話這頭一臉無所謂的答。
幸雅離去的這一個月中,恩謙還會時不時地在夢中夢見幸雅和思諾,也會從房子的蛛絲馬跡中一次又一次地接受幸雅離開的這一事實,更會一次又一次地流淚,隻不過由最初的哭到昏厥到睹物思人再到眼裏隻是常含淚水。
開學當天,恩謙為了不讓同學們發現自己的異常,於是在鏡子前演了一遍又一遍的往日形象,可是越演表演痕跡就越重,於是恩謙幹脆放棄了簡單洗漱完換好校服背著書包孤零零地上學去了。
這次恩謙再也不會被幸雅強行要求帶上早飯,也不能臨走前再看一眼熟睡的思諾;放學後也不能吃到愛吃的飯菜,更不會被思諾要求拉著去小賣部買糖吃和去樓下的廣場玩耍。
恩謙就隻剩恩謙了!
踏入校園的那一刻恩謙竟然產生了一股厭惡和反感,走入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恩謙看到周圍的同學有說有笑自己卻提不起一點興趣,就隻是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中呆著。
開學第一天的任務就是收齊寒假作業緊接著的就是開學考,兩者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看大家玩了一假期是否把學過的知識歸還給了學校。
恩謙毫無精氣神地坐在座位上等著負責人來收作業,但大部分負責人在恩謙這裏都是空手而歸。
同樣,恩謙兩個肩膀扛著一個頭走進了考場,隻是在監考老師的叮囑下寫下了班級和姓名,而題目是一題未寫。
開學考隻考兩門,一門是語文,一門是數學。
下午考完數學的時候,魏以琛手拿卷著的數學卷子,單肩背著書包,抬頭挺胸地走到恩謙的身邊,用卷子輕敲了一下恩謙的頭說:“學霸,數學最後一道選擇題是不是選四D?”
恩謙麵無表情、有氣無力地說:“不知道。”
魏以琛見恩謙這麼無精打采像是丟了魂似的就問:“你怎麼了?是沒考好嗎?”
“不對。你是學霸,就算你沒考好你能差到哪裏去?難不成和李婷搶倒數第一嗎?”
“兩位都是第一,都常年在第一的位置亙古不變,誰也撼動不了誰。”魏以琛自顧自地說著。
直到見說了這麼多,恩謙居然沒有像往前一樣搭話這才發覺恩謙的神情似乎不太對,隻見恩謙低頭如行屍走肉般走路。
於是以琛一改開玩笑的態度再三詢問:“你怎麼了?”
但是隻得到了“我沒事。”這個具有歧義的答案,以琛看恩謙心情極其低落就沒再逼問,隻是留下一句“我知道你不開心,你現在不想說沒關係,等你想說了我隨時做你的傾聽者,有需要的盡管開口。”
說完恩謙淡淡地說了一句:“好。”就繼續行屍走肉般地走出了校門。
考完數學既不用上晚自習,也不用上下午剩餘的課,隻是發發新書就讓大家回去準備明天正式上課的工作了,所以此時的天還亮著,隻不過有些陰冷。
校門口的天邊,即將下山的夕陽閃出微黃的陽光被幾片白雲遮擋了一部分,微黃的陽光和這幾片白雲就像是一個煎雞蛋似的掛在天空。
恩謙獨自向那沒人但充滿回憶的家走去,此時的家未嚐不可認為是枷鎖,也未嚐不可認為是恩謙最後的念想和心靈寄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