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晴空萬裏。
蜿蜒土路兩側路肩上長滿花草,隨著夏日清風輕輕搖曳。
一雙裹滿泥土的作戰靴輕輕將花草踩在腳底,連根莖折斷的聲音都微不可察。
肆劍一從腰間取下兩柄小刀反握在手中,小刀實際上是兩塊狹長鐵片,均用布條纏了一多半,剩下一小半被打磨得鋒利異常。
正值青年的軀體躲在草叢中肌肉緊繃,他屏氣斂息盯著一隻滿身血汙的喪屍沿著土路一步一頓走來。
喪屍渾濁的眼球像白內障般不見瞳仁,腐爛的臉頰血肉凋落,露出森森利齒。
撲嗒!
道路另一側的灌木叢中掠出一隻烏鴉,飛上半空呱呱叫了幾聲,悠悠向著遠方飛去。
喪屍前進的腳步一頓,轉向發出響聲的灌木叢,張開血盆大口低吼起來。
就在這時,肆劍一縱身而出,從背後貼近喪屍,一刀捅入其腦袋,順勢將其推倒踩在腳下。
肆劍一躬身向四周打量,確認沒有其餘喪屍後,才將刀掛回腰間,躡手躡腳將喪屍屍體背起隱入道旁草叢內。
在草叢掩護下行不多久,就出現一座農舍,農舍外殘破的圍牆邊有一口枯井。
肆劍一挪開枯井上蓋著的青石板,將喪屍屍體丟入其中,聽見井底傳來悶響,才將青石板重新蓋回井口。
沿著圍牆再走了一圈,確定四周沒有喪屍後,肆劍一才鬆了口氣,翻牆進入院內。
推開破瓦房門,肆劍一在門背一串數字之後刻上了二十六。
看著不斷遞增的數字,肆劍一皺眉喃喃道。
“喪屍越來越多,恐怕這裏不能久留。”
就在這時,一陣發動機轟鳴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肆劍一來不及多想,縱身抓住瓦房房梁鑽過房頂破洞爬上屋頂,接著像一隻壁虎一樣趴在屋頂上觀察四周。
隻見一輛越野車在土路上開得飛快,一路絕塵向著農舍而來。
到了農舍跟前也不減速,砰的一聲將掛著鏈鎖的農舍大門撞開,猛地停在院中煙塵四散。
後座兩側車窗搖下,一支手槍一支霰彈槍分別探出窗外,警戒四周動靜。
主副駕駛車門打開,下來兩中年漢子分別持一支手槍和一柄半米長砍刀向著農舍走來。
那手拿大砍刀的漢子走到門前聽了聽屋內動靜,見手槍男在門側就位,一腳將木門踹飛。
木門砸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透過屋頂破洞的陽光將灰塵照得如血沫飛舞。
持刀大漢從門側探出頭,確定屋內沒人,向越野車打了個手勢就徑自走進屋內。
越野車得到信號,後座又下來三個人,其中那手槍男站到門另一側警戒,扛著霰彈槍的光頭則抓著一個胖子走進農舍。
砍刀男四處翻動著,頭也不回對著光頭男報告。
“有人居住過的跡象,痕跡很新,應該剛走不久。”
光頭鬆開胖子,一腳把胖子踢到牆角便不再管,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盡管閉上了眼睛,光頭男依然轉頭四處尋覓,同時眼球在眼皮下不停轉動。
最終他的眼球定在屋頂某處,嘴角炸出一絲殘忍笑容。
舉起手中霰彈槍,哢擦一聲上膛,閉著眼睛對著屋頂開了一槍。
咚!
碎瓦片簌簌掉落,同時一個人影從屋頂掉到院中。
光頭拎著霰彈槍不慌不忙繞向屋後,此時持手槍的兩名槍手已經先行來到屋後瞄準摔在地上的肆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