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指令的直升飛機駕駛員,操作手中駕駛杆調轉方向,整架直升飛機立時轉向北方,在落日餘暉中漸漸駛離。
肆劍一看到直升飛機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癱倒在樓梯踏步上,腹部傷口傷的雖重,但好在子彈直接穿過肆劍一的身體,沒有在他身上炸開,否則肆劍一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恐怕子彈炸開那一刻他整個人就斷成兩截。
看著被血糊滿的應急繃帶,肆劍一深深歎了口氣,將繃帶從血肉模糊的腹部輕輕撕扯下來,換成普通紗布重新包紮。
做完這一切的肆劍一顫抖著扶著牆站起來,一步一步重新走回燈塔頂樓,直走到熊熊燃燒的火盆前才止住腳步。
“堇,你放心,我會以最快速度點亮剩餘兩座燈塔,最終找到黑色石頭解放你的靈魂,你……受苦了。”
像是回應肆劍一的話語,蜷縮在火盆中間的堇的屍體突然碎裂成幾塊,屍塊之間是被火燒得通紅碳化的痕跡。
肆劍一深深歎了口氣,轉身向著燈塔下方走去。
如今自己又變成孤身一人,此情此景八年來上演過無數次,肆劍一本來早該習以為常。
但肆劍一心底不知為何湧起一股莫名的孤獨,這種孤獨仿佛經年累月,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肆劍一閉上眼睛,好像又重回幻境中的一幕,自己望著亙古不變的太陽,孤獨的守望著,像是浩瀚星海中的一粒塵埃。
“是幻境中的孤獨……”
肆劍一喃喃著,低頭看向腹部傷口,那裏已經基本止血,剩下的隻能交由時間慢慢恢複。
剛要移開目光的肆劍一,猛地瞥見胸口佩戴著的如吊墜一樣的玻璃瓶。
輕輕握住瓶身,感受著手心傳來的冰冷觸感,肆劍一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提著LS17的手也慢慢變得有力。
“還有人在北方等我,胖子,方老,小柯,最重要的是,堇,她還在等我救她出來,不能再等了。”
肆劍一在心中打定主意,將僅剩的敏銳血清紮進自己手臂,接著猛地抽掉綁縛住燈塔大門的鎖鏈。
如肆劍一所料,大門一被解鎖,立時湧進數隻喪屍。
肆劍一端起LS17毫不猶豫扣下扳機,每隻喪屍都是一個點射,子彈直接貫穿頭顱,甚至有幾顆子彈射穿一隻喪屍頭顱後又打在後麵一隻喪屍的腦袋上才炸開。
如此突突突的射擊打光三個彈匣後,肆劍一抽出武士刀衝進依然源源不斷向著燈塔衝鋒的喪屍群中。
手起刀落,如同砍瓜切菜般一路拚殺,即使身後偶有一隻喪屍咬住自己或是將鋒利的爪子抓住自己,肆劍一依然不管不顧,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毫不停歇。
如此戰鬥了十來分鍾,肆劍一身後已經躺滿了一路的喪屍屍體,這些喪屍要麼身首異處,要麼腦袋像是西瓜一樣被開了瓢,死狀都無比淒慘,鮮血淺淺覆蓋了地麵,將原本的青石路染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