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氣氛死寂一般的凝固。尤其是梁尚鋆的沉默,更加堅定了清雪瑩心中的想法。
“很可笑吧,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還是外星人。”
“不要這麼說……喜歡從來都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清雪瑤也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你不用太在意別人對你的長相的看法……”
“我知道。抱歉,情緒有些失控。”
梁尚鋆幾次想要開口安慰清雪瑩,卻發現自己好像無論怎麼說都對不起她。
清雪瑩仰起臉,眼眶有點泛紅,但她露出了笑容:“也正常,我沒必要為這種小事情緒不好。”
她仍是笑著,隻是在梁尚鋆和清雪瑤看來,她的笑是那樣牽強,那樣苦澀。
“梁尚鋆,大局為重。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清雪瑤說,趕緊說完吧。事不宜遲,該上山了,祝你一切順利。”
“沒有了。清雪瑤,清雪瑩,希望我們……還能再見吧。”
視頻通話到此結束,梁尚鋆抿抿嘴唇:“對不起,清雪瑩。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也請你保重自己。”
轉過身,梁尚鋆暗自歎了一口氣,心情複雜地向山裏走去。他不懂,他不懂地球人,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女生,不懂清雪瑩。
清雪瑩捏緊手裏的玉笛,獨自坐在涼亭下。
“這是……”煙霧彌漫的情景,梁尚鋆感到似曾相識。不一會兒這霧就濃得有點兒叫人看不清腳下的路。
這是他夢裏的場景!在夢裏,因為濃霧,清雪瑩沒看清腳邊有塊石頭,摔了一跤。梁尚鋆不自覺地想起她。他在滿山大霧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尋找任何可能關押他族人的地方。
已經走了很久,感覺就快到山頂了,這時山上突然下起了雨,起初雨絲細得就像霧氣,讓他以為這不過是山上濕度太大了。直到後來雨勢迅速擴大,變成瓢潑大雨,他的衣衫全在這一刻濕透了,像從頭頂被人當頭澆了一盆水,成了落湯雞。幸好這時他找到了一個山洞,暫時進去避雨。
“慕容蕭音,你綁了梁尚鋆的族人,真的可以威脅他告訴你嗎?”
“梁尚鋆這人重情義,為了他們的性命,一定會說的。”
“他好像不知道暗道的位置,需要我透露給他嗎?”
“不用你透露,自有人會做這件事。”
暗道?
山下的清雪瑩本來已經等得昏昏欲睡,眼睛差一點閉上,半夢半醒間,聽見交談聲,加上急促的雨聲,突然清醒過來。剛才的交談十分熟悉,好像她之前就做過這個夢。在原地呆坐了一會兒,突然她想起一切來了,關於那個夢的細節,關於梁尚鋆的族人們所在的地點。
她從背包裏摸出一把雨傘,匆匆上山尋找梁尚鋆。不為別的,隻是覺得他此刻一定需要她。
大雨使得水汽更加濃重,看不清前方的路。頂著源源不斷地向她撲來的水汽,清雪瑩憑著夢裏的感覺一步一步向那個地方走去。她從來沒去過那個地方,因此要去那裏並不需要用眼睛看,隻要用心感受路就好。不知道梁尚鋆找到了沒,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花時間去找他了,無論如何,她都要去那個地方。
梁尚鋆見大雨久久不停,靜下心來嚐試感應族人的位置。很快,他就冒著大雨出去趕路了。
清雪瑩走到一個地方,前麵一步踩到有點凸起,再用腳踩踩,有點光滑,應該是塊石頭。她往旁邊挪挪,前麵應該是平地,便走了上去,腳下的平地卻突然“轟”的一聲從兩腳之間分開,向兩邊滑去。
“啊!”清雪瑩本想往旁邊躲閃,結果卻一腳踩空,掉進了這條裂隙。
有了感應,梁尚鋆很快找到一個地方,麵前的地麵上赫然有一個灰色方形的輪廓,雨水都往裏下泄,顯然是一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