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複旦大學始建於1905年,初名複旦公學,是中國人自主創辦的第一所高等學校,創始人為中國近代知名教育家馬相柏,首任校董為國父孫仲山。
在後世,這是一所林子軒可望而不可及的學校,如今能去講課,他覺得很榮幸。
年前的時候,複旦大學也邀請過他,那時林子軒和郭沫諾因為新詩的爭論,和創造社的成員起了不小的矛盾。
如今郭沫偌等人在上海準備發行《創造》季刊,發表他們的文學主張和詩歌小說等作品。
一個新興的文學團體即將展露鋒芒。
這次複旦大學的邀請更為誠心,不像上次那麼的形式主義,複旦大學文學係的主任寫了一封信給他,希望林子軒能談談文學創作和對新文學的見解。
最好是能在複旦大學開設一門課程。
在當今的文壇,北平是新文學的中心,有胡拾和魯訊這種領袖人物坐鎮,無論是學生還是教授都深受新文化的影響。
那裏有新文學傳播的氛圍。
相比較而言,上海是鴛鴦蝴蝶派的大本營,就顯得頗為守舊,而且十裏洋場,紙醉金迷,都是可供消遣娛樂的文字,沒有新文學滋生的土壤。
但林子軒是個例外,他一手寫新詩,一手寫通俗小說。
寫新詩成了新詩的奠基人,寫武俠小說成了大師級人物,連寫外國小說也得到了美國人的追捧,林子軒成了一個現象級的人物。
甚至有上海的文人把他和北平的胡拾和魯訊並稱為“新文學的三傑”。
這就有點捧殺的意味了。
說到底林子軒隻能算是後起之秀,他沒有參與新文學的啟蒙工作,在文壇這個講究資曆的地方,胡拾和魯訊是新文學的領導者,林子軒隻能算是跟隨者。
沒看到郭沫偌想要挑戰前輩地位的下場麼?
所以林子軒不會在大學裏講什麼對新文學的見解,他也講不出什麼東西來,而且容易引起爭議,引火燒身。
他也不想講文學創作,有什麼好講的,都是抄襲而已。
那麼,講些什麼好呢?
不想惹麻煩,講曆史或者曆史上的文學名著是最好的辦法,誰也不得罪,林子軒記憶裏就有這一類的題材。
《品三國》、《紅樓夢》、還是《明朝那些事兒》?
《品三國》是後世易仲天在《百家講壇》上對三國那段曆史的重新解讀,受到眾多媒體的追捧,也引發了諸多爭議。
三國是一個風雲變幻,滄海橫流,英雄輩出,令人神往的時代。
易仲天把正史、野史、小說、戲劇中的三國放在一起講,用通俗易通的言語來解構三國曆史,的確很精彩。
但有學者就認為,曆史是嚴肅的,是專業的,把嚴肅的事情變得娛樂化、庸俗化甚至粗俗化,這是對曆史的不尊重。
這也是林子軒需要擔心的問題,在民國時代“戲說”曆史,需要極大的勇氣。
可以想見,一旦他在複旦大學開講《品三國》,那些曆史係教授一定會跳出來批判他一番,甚至認為他數典忘祖。
至於《明朝那些事兒》更不能講了,也是對曆史的重新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