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外等了一會,秦書知又敲了一回門。
戚藝珊看了一眼手機,時間是:17:03。
“估計是出去了還沒回來?”
秦書知覺得有可能。
也不知道人家什麼時候回來,想了想,她說,“我給他留一個聯係方式吧,等他之後聯係我好了。”
秦書知在車上取來紙和筆,寫下自己的聯係方式,然後將字條從木門縫塞了進去。
回程的路上,開車的戚藝珊忽然好奇地問,“你為什麼上山會帶著防狼噴霧劑?”
“是我的一個學生送我的。”
秦書知是一名高中老師,這兩年跟的都是高三班,上個月高考結束後,學生舉辦同學會,作為班主任,她當晚收到了很多同學送的手工禮物,其中一個男同學送了她一瓶防狼噴霧器。
理由是:秦書知作為學校裏最漂亮的老師,危險係數很高。
一向調皮的男孩當時還一本正經又苦口婆心地跟她說,“秦班,你可別不當回事,這是迷你款,威力猛,還不占包包空間,你得隨身攜帶,沒準,它哪天能在關鍵時刻救你的。”
如今,一語成讖。
秦書知想起這些,感激那位同學的同時,隻覺得十分心酸和諷刺。
看吧,隻跟她相處一年的學生都比沈奕琛關心她。
仔細想想,也許沈奕琛根本就不愛她,隻是把她當感情空白期的補缺罷了。
以前他對自己冷淡,秦書知隻當他性情如此,畢竟他是冷酷霸總類型的。
可這一個多月裏,他對周思妍的各種殷勤,終於讓秦書知意識到:他隻是對她冷漠而已,在周思妍麵前,他就是一隻舔狗。
真是可笑,她居然為了這麼一個男人,錯付三年的真心。
實在愚蠢。
但也慶幸,隻是三年而已,不是餘生。
第二天。
秦書知覺得手活動起來靈活了許多,就下午回了一趟秦家。
她特意穿了一件白色的薄紗長裙,手上的紗布隱藏在白色的袖子下,不仔細看也看不出問題。
傭人看見她進屋,高興道,“小姐,你回來啦。”
“是呢,花姨。”秦書知朝客廳看了一眼,“我媽不在家嗎?”
“在,先生也在,夫人剛剛上書房給先生送參茶去了。”
聞言秦書知便上了樓。
走近書房,聽見半開的門內傳出了對話。
“……等知知結婚了,再考慮知衡的婚事也不遲,你急什麼。”
聽見秦母的聲音,秦書知抬起正欲敲門的手一頓。
“咱家公司有一筆大額貸款正等著人家南恒銀行貸款,南恒的廖總向我提出了聯姻的意向,我要是不回應,那不就等於打人家的臉?”
秦父憂愁道,“公司現在情況不如往年了,如果這筆貸款貸不下來,公司最大的一個項目就無法啟動,你知道嗎?”
“況且咱閨女和奕琛結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讓知衡與廖家聯姻有何不可?”
“你不懂。”秦母低聲道,“我總覺得……知知最近跟奕琛有點不對勁。”
門外的秦書知心頭一緊。
秦父也驚愕道,“你說什麼?”
“我那天去看閨女,剛到她樓下就看見奕琛一臉不爽地匆匆離開,然後我上樓,看見閨女眼眶紅紅的,分明是哭過,我旁敲側擊地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說。”
秦書知瞳孔縮了一下。
她記得那天,因為有一場她喜歡的電影首映,她約沈奕琛陪她去看,沈奕琛說有事,拒絕了,然後她就約了藝珊去,因為電影時間未到,兩人便到樓下商場逛逛,結果就撞見沈奕琛在陪周思妍逛女裝店。
因為這事兩人發生爭執,沈奕琛說她無理取鬧,冷著臉從她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