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nd隨手拿了件浴袍套在身上便匆匆衝了出來,剛剛清脆的響聲把他嚇了一跳。
走進臥室時,見張鶴翎正蹲在地上撿花瓶碎片,Brand才長舒一口氣,原來是花瓶碎了。
Brand:“花瓶怎麼碎了?”
張鶴翎:“不小心打碎了。”
Brand倒是沒覺得張鶴翎看上去有什麼異樣,地上的花瓶碎片和他手裏捏著的殘軀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花瓶,沒什麼特別的。
濕漉漉的發絲不斷滴著小水珠,一顆顆晶瑩圓潤的水珠順著他的鎖骨流淌到腹部,像是被狗尾巴草撓過一般讓人發癢。
Brand伸手把頭發向耳後別去,不算長的發絲剛好勾在耳後。
地上的張鶴翎正小心翼翼地把碎片一點點撿起放在桌上,Brand見狀找來個垃圾袋正要把桌上的東西全部丟進去,結果被張鶴翎給製止住了。
停在半空中的垃圾袋顯得有些尷尬,Brand不解張鶴翎的行為,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莫名其妙的藝術。
Brand:“搞什麼啊,碎掉的垃圾不扔掉,你要收藏啊?”
張鶴翎:“垃圾?這可是我要送給阿杜的見麵禮。當然要找個高級的盒子裝起來,怎麼能用垃圾袋呢?”
Brand看著桌上的碎片,又瞥了瞥一旁笑得詭異的張鶴翎,一種很不祥的預感占據心頭。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這是要,幹嘛?”
張鶴翎撿起地上最後一點碎渣全部擺放在桌上,然後把手中的花瓶倒放,瓶口朝下立在桌子上。他環視臥室一圈然後在書桌邊上的櫃子裏找到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裏的東西被他逐一取了出來,他抱著盒子走到桌前把花瓶和碎片全部推了進去。殘缺的花瓶,滿盒的碎片,在這精美的盒子裏顯得格外的不和諧。
搞藝術的人思想多少有些跳躍和超前,Brand一直這麼覺得,在他認識張鶴翎之後他尤其肯定自己的這種想法。
此時此刻,張鶴翎的行為讓他緊皺在一起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
精美的盒子被蓋上蓋子,原本漂亮的瓷器像是一具破碎的屍體一般躺在冰冷的棺材裏。
屋內響起清脆的電話鈴聲,張鶴翎丟下手中的盒子伸手接聽。
前台:“小張少爺,兩位先生已經接聽了電話。”
張鶴翎:“好的,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一下。麻煩你現在來我房間拿樣東西,明天在阿杜被帶去警局之前你把東西給他,告訴他是我給的。”
前台:“好的少爺,我現在就來。”
掛斷電話,張鶴翎坐在桌前交疊著雙腿,手指在紙盒上來回摩梭。不一會,房子響起了門鈴聲。張鶴翎抱起盒子走到大門口,把東西交給了前台的工作人員。
再回到屋內時,隻見Brand抱著雙臂眼神怪異地看著張鶴翎。
Brand:“真搞不懂你又在搞什麼名堂,本來覺得你哥就夠莫名其妙的了,原來他這個弟弟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張鶴翎沒說話也沒理會Brand,他轉身去衣帽間挑了身睡衣丟給Brand:“你要濕著頭發穿著浴巾睡覺嘛?”
Brand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撒著腳上的拖鞋不情不願地走到衣帽間裏換了睡衣吹幹頭發。
此時浴室裏響起嘩嘩的流水聲,Brand的眼皮再也撐不住了,他拖著千斤重的身子倒在臥室的沙發上,幾乎是眼睛閉合的同時他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清晨,Brand是被透過窗簾灑進臥室的強烈光線給晃醒的。他半眯著眼睛看了眼床上,床單平鋪在床上裏麵似乎沒有人了。
他撐起身子掏出手機給張鶴翎發去消息。
Brand:大清早你人呢?
沒過幾秒鍾,張鶴翎就回複過來。【VIP003】
Brand看著手機上的回複冷冷的笑了一聲,現在才是早上七點過一點,這位大少爺平時可不會起這麼早。
張鶴翎昨晚幾乎一整晚都沒睡,他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出現他不敢想象的畫麵,隻要稍稍陷入夢鄉,他就能聽到陳卿芸喊救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