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走前頭,鳳姐,平兒和琥珀都不做聲跟在身後,見賈母正坐在榻上捶著腿歎氣,聽見進來人,頭也不抬,歎氣道:“不中用啊,都不中用啊!”
鴛鴦讓琥珀打來水,將帕子濕了再擰幹,遞到賈母麵前,賈母習慣伸著臉,鴛鴦親親給她擦著,賈母臉上露出微笑,突然愣住,這才抬眼看,驚奇地喊道:“鴛鴦!怎麼是你?”
鴛鴦笑著道:“老太太盡說假話唬我呢!”賈母一聽疑惑道:“我何時說假話唬你了?”鴛鴦故作委屈的道:“老太太說是當我是自家女兒,嫁出去就當潑出去的水了,盡連三天回門都不記得,看來是早想著把我打發了幹淨的。”
賈母這才恍然大悟看看鳳姐問道:“是啊!今兒都三天了,該回門了?”鳳姐笑道:“是啊,老祖宗,我早預備下了,隻是老祖宗想念鴛鴦過了頭,盡顧著挑琥珀的不是,不記得日子了,我原想回門怎麼也到午時,哪知道鴛鴦人出了門,心還在老太太身上,這麼一早就回來,我還沒來得及跟老祖宗說呢!”
賈母嗬嗬笑著,忙跟琥珀道:“是了,這丫頭原沒有不是,隻是我一時離了鴛鴦,別人都不習慣,是我糊塗!”
琥珀忙給賈母跪下道:“老祖宗,以後琥珀一定盡心服侍您!”
賈母又拉著鴛鴦的手,鴛鴦親熱的在賈母身邊坐下,賈母上上下下細細的打量著鴛鴦,見鴛鴦神采氣色都不錯,邊點頭道:“看來這襄王王妃做的不錯,襄王待你都好不?若不好跟我說,看我不鬧到他附上!”
鴛鴦修的低下頭道:“襄王人極好,帶我也體貼,謝謝老祖宗,鴛鴦這輩子才能有這樣的好命!”
賈母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對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可有人跟著?”鳳姐笑道:“老祖宗真是糊塗了,鴛鴦現在可是王妃,剛才我看見好打一輛馬車,小廝,婆子丫頭,跟了有十來個呢。”
賈母又道:“同去的珍珠呢?”珍珠忙上前給賈母請安:“回老太太話,奴才跟著呢!”
賈母又看看珍珠也好好的,這才又看著鴛鴦道:“那我就放心了!”鴛鴦道:“襄王因公幹,要外出十日,我因惦念老太太,所以跟他說了,他盡答應讓我這些日子就住在府上,等他回來就來府上接我回去,可我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不知道老太太肯不肯收留我呢?’”
賈母魚鳳姐聽了都大笑,賈母道:“我是求之不得呢!”鳳姐道:“沒聽琥珀剛才還委屈呢,老祖宗整日價嘴裏喊得都是鴛鴦,鴛鴦,這下老祖宗可是高興了,琥珀這丫頭不用受苦了!”
賈母忙吩咐琥珀,快去叫他們都過來,就說王妃回來了,都過來樂嗬樂嗬!“
琥珀應聲出去了,賈母,鳳姐便與鴛鴦嘮起來,問道府上多少人,吃住可習慣?鴛鴦都說好,襄王一切都由著她。
一會兒,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李紈,寶玉,襲人都來了,琥珀道:“二爺和各位姑娘待會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