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打來溫水,拿來冰塊,皇後娘娘讓宮女去打開殿內的窗子,自己親自解開孩子的衣服,將毛巾在溫水中浸濕,擦洗皇子的前額、頸部、腋窩、腹股溝及四肢,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擦完了,韓西西摸摸額頭的溫度,降了一些,趕緊給孩子穿好衣服,用薄被蓋好。
然後又拿毛巾,皇後娘娘將毛巾浸濕,包了兩塊冰,敷在皇子頭上,皇子昏迷中哼哼著,皇後取來溫水,用湯匙慢慢給孩子喂水,果然喝了幾口。
皇後對太醫道:“請太醫開些降火,解熱,排毒,消除炎症的方子,速去煎藥來。”太醫退下。
王妃守在孩子身邊,韓西西對嬤嬤道:“請媽媽回去稟告析親王,由於析親王府內不適合皇子養病,所以將王妃一同留下照看皇子,請析親王不必擔心。”
嬤嬤見皇子在皇後娘娘的護理下,果然有所好轉,便應了退下。
韓西西對王妃道:“請王妃在此陪護,不必擔心,若是孩子有什麼異常,我們就在外間。”
說完,又對皇上和其他人道:“這裏不宜留太多人,我們還是到外間去吧。”
皇上與北靜王等,與韓西西一起出了皇後的寢宮。
韓西西留了抱琴陪著析親王妃,北靜王不解韓西西用意,韓西西見此時鳳藻宮隻有皇上,皇後,北靜王與舒亞王妃,對皇上道:“我想與單獨談談。”皇上莫名其妙看看北靜王,又看看韓西西,北靜王忙道:“本王先退下。”說著,與舒亞出了鳳藻宮。
皇後道:“臣妾去陪王妃照顧皇子。”說完,進了寢宮。
鳳藻宮的正殿,此時隻剩皇上韓西西,韓西西道:“皇上真的想要廢除皇後嗎?”
皇上淡淡一笑道:“朕就知道,你的心思在這裏,不過析親王的皇子生病,也是正好被你利用吧?”
韓西西有些驚訝,心想:這個皇上還真是狡猾,還是被他看出我的動機來,但是他現在的態度,卻看不出他的用意?
所以韓西西隻是看著皇上,不敢多言,皇上看看她,衝她冷冷地一笑,隻讓韓西西覺得涼到心底,頓時有些慌亂。
許久,皇上淡淡的說:“皇後娘娘當年一心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出賣家族,而朕卻一直相信她此舉是忠於朝廷的,朕更不能容忍的是,她辜負了真多年對她的一片深情!”
韓西西見皇上的眼中此時隱約有淚光,心裏頓時明朗,道:“但是,皇上與皇後相處多年,您難道看不出皇後娘娘的為人心底,以及對待皇上的忠心嗎?”
皇上低下頭來,似乎在回憶一些事情,韓西西道:“如今皇上僅憑旁人的幾句挑撥,便對皇後娘娘對你的感情產生懷疑,可知皇後娘娘此時是何等的傷心?皇上可曾發現,當皇上決定廢後,皇後娘娘跟您求過情嗎?如果當初她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出賣家族,那皇後娘娘就是個貪圖富貴的人,那麼,皇上決定廢後,她怎麼可能不來求情呢?”
韓西西看看皇上依然不語,繼續道:“皇後娘娘身為皇後,這些年來,皇上應該親眼所見她的賢德,天下人對皇後娘娘的敬仰,正說明皇後娘娘的人品與修為,絕不是小人所調撥的那樣。”
皇上慢慢抬起頭,走到韓西西的麵前,叮囑她的臉,雙眼幾乎快要鑽進韓西西的心裏一般,冷冷的說道:“你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孩?為什麼朕每次看見你,總是覺得你能看透朕的心?”
皇上說一句話,靠近一點,韓西西嚇得既不敢躲開,又不敢直視皇上的眼睛,隻得在皇上的步步緊逼之下,一點點後退。
“你那麼聰明,想必一定已經了解此時朝廷的局勢,和麵臨的困境,身為皇上,朕不能讓這個好容易繁榮起來的國家,再次遭受戰爭之苦,眼下之舉隻是權衡之計,朕也無奈,你明白嗎?”
皇上幾乎吼著每一句話,韓西西雞啄米一樣點頭,她從來沒有怕過皇上,但是現在皇上的麵孔似乎有些猙獰,但是他卻突然說出一句話來:“其實,不用廢後,也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皇上聽了突然滿臉疑惑,又搖搖頭道:“你總是自作聰明……”
“皇上為何不肯聽聽我的建議呢?”
皇上突然滿臉無奈的笑笑,走到鳳榻前坐下,看著韓西西道:“好,你說吧!”
韓西西這才放鬆了身體,隻覺得全身酸痛,走到皇上的麵前,站直了身體,道:“皇上作出廢後的決定,也是諸多原因,其中前朝留下的遺怨才是最重要的因素,皇上其實完全可以就此機會產出析親王的勢力,但是你沒有這樣,應該出於兩種考慮,一,您還是估計親情,二,是怕真真國趁機而入!”